门槛绊了一下,才无奈抓住镇儿的。
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她还不知道镇儿的心思
若是可以,镇儿恨不能把这两个媳妇全休了,立马娶卫锦鱼为妻。
什么脚下绊了,分明是故意的。镇儿不过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没立刻甩开她而已。
她这两个媳妇,锦心是太蠢,这个又太精。都不像卫锦鱼,心思正人又能干。明明是老天给她送上门来的媳妇儿,当初她怎么就白白错失了呢
瞧瞧,顾茹顶完嘴,就又立刻说自己不该回嘴,往地上一跪,还捂着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直掉泪。
好像做事错的人是她一样。
想到这里,她掐了掐额角,皮肤泛起一片红。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跪着了,起来吧。”
敬国公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他也喝了些酒,只想早点出去走走散散。
“公公,婆婆,媳妇自进门来,便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唯恐伺候不周。婆婆说的话,我哪一句敢不听啊今日媳妇真的是冤枉。还请婆婆一定要相信媳妇。”
敬国公夫人听得火气直冲天灵盖。
敬国公都给她台阶下了。
顾茹居然不依不饶。
难不成还要逼着她这个当婆婆的跟顾茹认错不成
她是错了。错在识人不明。
可是锦心如今不也乖乖老实了么。
她就不信,她收拾不了顾茹。
不过收拾顾茹,可不像收拾锦心,硬来不行,只能来软的。
她强压脾气,嘴角慢慢勾起,道“我们婆媳向来相得,哪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理。快起来吧”。
顾茹手上的帕子动了动,却仍是不起身,也不说话。
敬国公夫人头上都要冒烟了,嘴角抽了几抽,硬声道“你这般孝顺,我也舍不得你。我看镇儿去边关的事,就等等。等你有了身孕,为我们柳家留了后,再让镇儿走,也不迟。反正你们都还年轻。”
说着,她转头看向敬国公,语气狠狠道“一个不够。养大镇儿一个,我是担了多大的心至少要两个。你说好不好”
不想敬国公没完全站她一边,反横她一眼,脸露不快,点头敷衍说好,起身抬脚就走。
敬国公夫人只觉得心痛如被枪戳。
“顾茹,你是个孝顺的,带你走了,家中无人孝顺母亲,我也不放心。母亲,既如此,不如我还是带锦心走吧。”
她正不知该不该留住敬国公,却听镇儿如此说。
转眼看去,镇儿也起身了。
敬国公立刻回头顿住了脚。
敬国公夫人心里一喜,扬起了英武的眉。
可不是两个媳妇就是这点好。一个不成,不还有另一个么
顾茹身子一歪,坐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如风中杨柳,又气又怕。
自从她嫁进敬国公府里,还是头一回受今天这样大的委屈。
虽是极力忍耐,她眼中还是不住地涌上泪水来。
一滴一滴的泪滴在青砖地上,聚在一个小小的凹坑里,闪着一簇簇烛光。
卫锦鱼算什么东西她又做错了什么要受今天这场羞辱
她是国公世子诰命夫人,与小公爷是正经的夫妻。
她与小公爷同出同进,何错之有,跟卫锦鱼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死老太婆居然还特意交待她,当着卫锦鱼的面,不要跟小公爷亲热。
卫锦鱼一个没往来的干女儿,来敬国公府,摆什么正经姑奶奶的大架子
她偏不听。
不想小公爷居然一见卫锦鱼就跟丢了魂一样,立刻把她甩开。
这死老太婆还为了卫锦鱼的脸面,让她与卫锦心同桌吃饭。
她虽然没敢当场发作,可心里早气个半死。
没想到卫锦鱼前脚走,这死老太婆还没完,还要跟她算账,把她叫到这里来训斥。
她可不是卫锦心那蠢货,是能叫人随便拿捏的人么
自然不肯轻易罢休。
没想到,这一家子居然拿去边关的事威胁她。
还说要带锦心去
这如何使得
她自小便知道,凡事不可强攻,只能智取。
这种情形下,她哪里还敢再跟敬国公夫人对着干
当下嘤嘤哭起来,道“确实是媳妇错了。是媳妇不懂事。媳妇只是想错了”
她哭喊了几声,可是心里那股气,还是顶了上来,忍不住又替自己辩解道“媳妇曾闻兵法云威加于敌,则其城可拔。卫家与顾家早已势同水火。若是叫她瞧见我们顾家与敬国公府同声同气,则卫家必不敢再生波澜,有丝毫报复之心。媳妇想错了么”
她的声音柔软如水,听着就叫人觉得委屈,不忍责备。
敬国公脸色越发不耐烦,顿顿足,转身重又坐回椅子上,对敬国公夫人道“你这回倒又娶了个好儿媳妇,竟能与你我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