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工部的几本老帐,硬就是抓到了将作监弄虚作假,偷工减料, 过去十数年贪墨了几十万两银子的证据。”
锦鱼
江凌之前在户部两年,真没白呆。他又心细如发,看出问题来也不奇怪。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在户部, 跟工部更没渊源,又如何拿到的这些老账
她实在是好奇得很。
问锦兰,锦兰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事, 还没捅到皇上跟前, 只是到了御史台。若是在御史台硬捂住了, 这事也就是大事化小。若是到了皇上跟前”
锦兰说着, 噤若寒蝉地摇了摇头。
不用她说, 锦鱼也知道, 这后果可比之前景阳侯府的事严重多了。
修皇陵还敢偷工减料, 那可是破坏龙脉国运的大事。
抄家灭门牵连九族都不足为奇。
虽然这常家是自做孽不可活,可是江凌这报复也过于雷霆万钧。
这事一出, 以后她便是泼妇,江凌便是权臣。
京里谁家也不敢轻易来惹他们了。
不过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仇人太多,日子也未必就能好过。
真是欢喜也不是,发愁也不是。
可案子既到了御史台,自然是御史台说了算。现在就算求了她,也不可能把案子从御史台撤回来。
锦兰求她,也没什么用,该去找锦芬才对。
可想了想,锦芬的夫家周家的老爷子御史台的大夫,那是出了名的清廉耿介。
若是他肯贪,周家还会那般清贫
她便问锦兰常家御史台那边有什么打算。
锦兰道那边常家自会去想法子。只是托锦兰来向她求情,若是常家把御史台给按下去了,只求江凌不要再追着不放了。
只要她肯答应,无论要多少钱,还是要常夫人跟常姑娘来给她磕头赔罪,都不是问题。
锦鱼默默想了想自己今年赚来的清白银子,嘴角弯了弯。
她不缺钱,若是贪财,要了常家的银子,以后便有了天大一个把柄在常家手上。她还不至于这么缺心眼儿。
再说常姑娘跟常夫人,羞辱了她们,她除了浪费时间,增加仇恨,又能得个什么好
当下便笑道“你们怕是想多了。这事,我家三郎只是公事公办,跟之前常家夫人与常姑娘得罪我无关。你也是知道我的,我是那小肚鸡肠的人么许氏跟锦心待我如何,可真出了事,我也没”
话未说完,却见锦兰八字眉倒了过来,一脸不满“你不肯原谅她们,也就罢了。你不能冤我呀,亏我还以为你如今当我是个姐姐呢莫不是你现在攀了太子妃的高枝,我便连作你姐姐都不配了”
锦鱼
不由心中暗道,难不成江凌做这事,还会大张旗鼓,说是在替她出头
许是锦兰见她脸色确实无辜,便竹筒倒豆子,不再保留,一口气把事情全说了。
原来前些日子,江凌开始查账的时候,常家就接到了消息。
可是常家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又官大一级,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没太把江凌当回事。
不过常大人还是个谨慎人,托人从中捎话,说要请江凌吃顿饭,探探江凌这样做的原因以及虚实。
江凌却回说“饭就不必吃了。让他家夫人跟小姐去跟我家娘子好好道个歉。”
常大人顿时火冒三丈。
他本以为江凌找他们常家的麻烦,是朝中有人看中了他的肥缺,江凌不过是个冲锋陷阵的小角色。
想不到竟是为了后宅小事。他一个从五品,江家是个空架子,岳父家也刚刚元气大伤,竟然敢来找他常家的麻烦
说到这事,他就够生气的了。
他女儿不过是不肯给卫五娘子让座而已,当众就叫卫五娘子折腾得下不来台,又被太子妃教训。回家一直哭着求他作主。
他还没去找江凌的晦气呢,江凌居然敢主动找他的晦气。
更何况,本来谈得好好的陈家的亲事也叫这件事搅黄了。
这卫五娘子,先是搞掉了他家跟钟家的亲事,现在又搅和了他家跟陈家的亲事。
就算那日是他女儿不对,如今已经受了这天大的教训,再想找门好亲事都不易了。
再说这事本来就传得到处都是,卫五娘子在王家就差当众打他女儿一个耳光了。
他若是再忍下这口气,让女儿夫人去江家道歉,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走动
他便暗中给江凌的上官送了份厚礼,让他收拾江凌。
不想这位枢密正三品的直学士却劝他息事宁人,道“如今他虽只是个从五品,可皇上瞧在眼里呢,时不时找他去奏对。他既给你点明了因由,你就低个头。我却没这本事,动得了他。”
常大人还是不服,直接去找了自己的大靠山太子,想请太子出面周旋。毕竟那些贪来的银子,太子拿了大头。
不想太子听了他的事由,反倒不耐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