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想不到他们居然能把状告到皇后娘娘跟前来。
不过她胆子再大,也得摧眉折腰事权贵。
再说,她在宫宴上替皇后娘娘插花,也不是丢人的事,反而会长脸,声名更盛。
她忙道“皇后娘娘抬举,臣妇感激不尽,自当尽力。”
刚才她从西配殿出来时,人人都觉得她是因宠受召。
谁能知道,她被人穿了小鞋,是来被折辱的呢。
便要退出,却听有人笑道“看来你果然是丝毫没把本王放在眼里。母后刚才的话,你是只听见了后半截吗”
说话的是个男声。自然是诚亲王。
锦鱼心里暗叫晦气。
这诚亲王分明是在故意为难她。要她解释王妃相召,她为什么不去诚亲王府。
诚亲王不在外头陪皇上,反到了朱镜殿,不是就为了为难她吧
她心头一跳,故作害怕,扑通再度伏倒在地“臣妇驽钝,不明白不明白王爷此话何解。”
诚亲王有本事就把自己的小肚鸡肠说得明明白白。
这时就听有人轻笑了一声,道“四弟,你瞧你,把人吓得。我常听说,这些个能人异士都有些怪癖,许是四弟妹与这卫五娘子八字不合。这京中花师甚多,也不缺她一个。何必为难人家”
也是个男声。
看来应该是太子。
可算这太子也不是个蠢人,看出来诚亲王是在为难她,替她解围,还表现了自己的仁德宽厚。
“皇兄,这话恕弟不敢苟同。我虽不及皇兄尊贵,却也是父皇母后的儿子。岂容这无品无诰的小小臣妇轻视践踏若是纵容,天家颜面何存”
锦鱼这回还真是有些瑟瑟发抖。
之前江凌曾经跟她提过,上回太子的事,还有敬国公府的事,都有可能是这诚亲王做的。她还不怎么相信。想这诚亲王,除了太子,就数他最尊贵了。皇上身子又健康,说句难听的,太子的寿命都未必有皇上长,这诚亲王就是想要夺嫡,也太急太早了些。
可听了这话,她倒信了。
诚亲王这心思昭然若揭,是想跟太子比肩啊。她跟江凌不肯跟他往来,他就气成这样。觉得他们藐视了他。大概忍了几十年,有点忍不下去了。
必是又怕太子娶了太子妃,真生出个儿子来,到时候他这诚亲王在皇上皇后文武百官的心目中,地位又降了一截。所以才搞砸了之前锦心安排的选妃会,又围攻太子。
她忙道“不敢不敢。臣妇自知鄙陋,不敢到诚亲王府献丑。”
“呵呵,人人都传你卫五娘子如何聪慧,便连姨母也对你赞许有嘉,原来也不过如此。让你到诚亲王府来,你说你鄙陋。可刚才母后让你在这宫宴上插梅,你却是一口应下。难不成我诚亲王府的门槛,倒比母后这宫宴的门槛高上一截不成真是笑话。”
锦鱼之前虽然答应了支持王青云做个太子妃,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卷真到夺嫡之中来的。可是今日见这诚亲王步步相逼,她不由心下一横。这诚亲王心胸狭窄,若是做了皇帝,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看之前太子表现,也不算太无能,怎么也比这诚亲王强上百倍。
她重重地朝地上就是一磕,额头顿时好像叫铁锤敲开了般,痛得她话音都在抖“臣妇糊涂,臣妇该死。”
“哎呀这可使不得她这要是磕破了额头,一会儿叫人看了,今日之事难免不会传出去”就听有人急道。听声音是敬国公夫人。
“你姨母所言极是。老四,她也得了教训,这事就此作罢吧。你也请了安了,你父皇那头,你可别去晚了。”
这回说话的是皇后娘娘。
锦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暂时度过难关了。
真是倒霉,今天还是她生日呢。没得着什么好,为了逼退这诚亲王,只得使了苦肉计,白吃了亏。
诚亲王气哼哼地告退了。
锦鱼才听得皇后娘娘道“罢了,那花儿也不用你插了。下去吧。”
锦鱼谢过,这才站起身来,低头正要退下。
不想就听又有人道“你抬起头来瞧瞧”说话的又是敬国公夫人。
锦鱼的皮肤自来娇嫩,所以她才费尽心思做了那玉肌膏。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额头定然已经青紫了。
当下便听话地抬起头来。
“哎哟这可伤得不轻。”果然就听得有人在叫,还是太子。
“这这罢了,带她下去上点药吧。”皇后娘娘语气有压抑着的气闷。
锦鱼心道皇宫里的药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上上去,这印记马上就消除。
她就要顶着这么个额头叫所有人都瞧瞧,这诚亲王是多么心胸狭窄,不堪大任。
她不由悄悄看了太子一眼。若是太子聪明,这事该传到皇上耳朵里去才好呢。
太子似乎怔了怔,却道“母后,儿臣也得动身去父皇处了,没想到倒耽搁了。”
至于耽搁了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