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装置在谁的手里”
看着塞拉清澈的眼神,安森抽动了下喉咙。
“这是他强迫给你带上的”
安森勉强保持着微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某些恐怖画面
漆黑的地牢里,奸笑的科尔多利安拿着烙铁和脖环,一步步走向拘束架上伤痕累累的塞拉维吉尔“死心吧,你这个邪恶的施法者永远无法从我的掌心里”
“不,我是自愿的。”塞拉平静道。
嗯
安森脑海中的画面瞬间破碎。
“他向我提出了一个交易。”塞拉放下长发,冰冷的眸子显得有些迷离
“只要我戴上这个东西,就不用无时无刻都在秩序教会的监视下生活;甚至可以在有他的前提下离开王都,去某个有教堂的城市度假。”
“我无法拒绝。”
微微有些尴尬的安森点点头,表示理解。
表情如故的女审判官又看了眼手中的怀表,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转身离开了吧台,从门前的衣架上取下一顶三角帽
“卡林雅克就在楼下的审问室里,我建议你和他聊聊;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内心最脆弱的时候。”
“你们对他用刑了”
“当然没有劳伦斯队长不在,我和那个笨蛋都没有动用刑具的权限。”
女审判官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只是和他聊聊天,喝了杯咖啡而已;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可以去问他。”
只是聊聊天
安森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的端起手中的咖啡想要喝一口。
“对了,你手里的咖啡是那个笨蛋刚才端上来的吧”拽开门的塞拉突然开口道
“如果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喝除非你想一直说个不停的话。”
“”安森巴赫。
光线昏暗的审讯室内,一副精神萎靡模样的黑袍教士趴在冷冰冰的桌子上,抱着一只倒满了清水的马克杯,一边喝着一边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
“我向秩序之环发誓从今天开始,这辈子再也不会喝清水以外的任何饮料”
坐他对面的安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勉强抬起目光,卡林雅克面颊抽搐了下,很是勉强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安森巴赫阁下,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们又见面了。”
微微一笑的安森耸耸肩膀。
“那个您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安森依然微笑。
“啊是我忘了。”吞咽着干涸的喉咙,卡林雅克露出几分谄媚的笑容
“我得向您道歉,我不是个诚实的人,我不该骗您。”
安森还是微笑。
“两次。”
表情僵硬的卡林雅克声音越来越小,房间里压抑的气氛仿佛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道歉不不不,您不该道歉。”
看着心惊胆颤的黑袍教士,安森笑着抿起了嘴“该道歉的人是我,我骗了你,当时门外根本没有什么近卫军,只有早就埋伏好的宗教审判所。”
“不不不。”满脸堆笑的卡林赶紧打断道“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总想逃跑,还没对您说实话。”
“是我”
“不,是我”
“是我”
“是我,是我”黑袍教士委屈的眼睛里闪烁着真挚的泪花
“全都是我的错我太害怕了,以为您是假扮的审判官,其实是黑法师的亲信”
“没关系,我能理解。”安森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清澈透底的眼神和他四目对视
“那你现在明白自己的错误了吗”
“明白了”卡林雅克飞快的点头。
“真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那就太好了”
安森长长松了口气,用丰富的表情告诉对方自己有多感动“因为宗教审判所的人告诉我,他们随时可以放你离开,只要你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我答应”
黑袍教士果断道。
安森顿了一下“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这个不是重点”他有气无力的一挥手,灼灼目光让安森有点儿发毛“只要您愿意放我离开,无论多少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您想知道德拉科维尔特斯的下落是吧没问题,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我有很多客户旧神派组织,黑帮,贵族,军队高层,外国势力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是你最好朋友的亲人吗”
“再好的朋友,也无法和救命之恩相提并论”卡林雅克无比认真道
“更何况我刚刚还欺骗了您,我的良心充满了深深的不安;而且我相信就算是米勒维尔特斯还活着,也绝对不会反对我这么做的。”
“卡林雅克教士,你说的可真是太有道理了,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您。”
“不用反驳,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紧抿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