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很快就会解散,只有外国士兵组成的部队更为稳定’。
本地的士兵更加容易逃跑,而且比外籍士兵严重的多,根据大明对泰西的侦查,这不是西班牙一国的现象,泰西其他国家也是如此。
“冯大伴,你说京营四分之三都是夷人,朕还能睡得着吗?”朱翊钧作为大明皇帝,完全无法想象,京营75%是夷人的可怕景象。
“泰西缺一个始皇帝。”冯保思来想去,觉得泰西广阔的土地,缺少一个始皇帝把一盘散沙的诸多小国,捏合到一起。
在冯保这个大明人看来,泰西已经具备了大一统的要素,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上大一统的切实需要,哪怕形成一个松散的商业联盟,对大明而言也不是个很好的消息。
但泰西的确缺少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的始皇帝。
中原也经历过类似的反复,始皇崩,天下裂,项羽豪取天下,又分封列国,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大一统。
汉末分三国,唐末藩镇割据,最终的结果,还是大一统。
“一个团结的泰西,不符合大明的利益。”朱翊钧想了想,大明在这件事上的立场,似乎和英格兰一样,一个团结的泰西不符合大明利益。
雨后的京师变得清晰了许多,冬夏积累的灰尘被一场暴雨洗去,最近风头正盛的笔正刘新奎带着拜帖来到了全楚会馆,拜见当国已经十八年的首辅张居正。
他这趟是来拜座师的,就是成为全楚会馆的门下。
如果仅仅是名声大噪,刘新奎根本不会做这样的尝试,一个在民间名头再大的笔正,在帝国首辅面前,依旧是个不必理会的士大夫而已。
刘新奎之所以敢来,是凌云翼替他写的拜帖。
凌云翼没有收刘新奎为弟子,因为凌云翼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年纪也大了,保不住刘新奎的前程,还是推荐给张居正比较合适。
反正张党和帝党,没什么太明确的界限,全楚会馆的牌子,陛下也可以授予任何人。
刘新奎将拜帖递给了门房后,焦急地等待了半刻钟的时间,看到了游守礼,宰相门前七品官,游守礼作为全楚会馆的大管家,很多时候代表着张居正本人。
游守礼打量了下刘新奎,才笑着说道:“先生请你进去。”
“谢游管事。”刘新奎拿了一迭银票送了出去,游守礼却没有接,自从朝廷开始反腐抓贪后,游守礼就不再收礼了,游守礼不想给张居正找麻烦。
张居正摘掉了老花镜,打量了一番刘新奎,才笑着说道:“既然是凌次辅介绍的,便在全楚会馆住下,专心备考吧。”
“谢先生。”刘新奎重重的松了口气,这算是在京师找到了重要的靠山。
他这算是投奔,只能算是门下,算不上弟子,张居正自然不会亲自教导,但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靠山还在,他就不会被人过分为难。
张居正又详细询问了一番刘新奎的宝钞圣恩论,作为恩情叙事的发起人,他在搞恩情叙事上,居然落于人后,确定这个观点是凌云翼的观点,元辅也没有过分追究的意思。
“先生,我有一事不解。”刘新奎离开之前,满脸疑惑的说道:“圣恩浩荡,可为何先生和次辅,都如此强调圣恩呢?”
刘新奎对货币多有研究,他的超额货币需求论,解释了大明白银堰塞的原因,也给了部分解决办法,宝钞恩情叙事,是凌云翼帮他套上的。
他认同,但他不太了解元辅和次辅的动机,感觉有点多此一举,就是不搞恩情叙事,难道大明黎庶就不知道感恩了吗?
刘新奎生怕张居正误会他有什么别的心思,他赶忙说道:“先生,学生是隆庆六年出生,今年刚满十八,学生看来,万历维新理所应当,反对者真的会有很多很多吗?”
在万历维新中长大的刘新奎觉得,万历维新就像是吃饭、喝水、呼吸一样平常,哪怕张居正走了,真的有人会反对?
但似乎元辅和次辅,都对某些未曾暴露的敌人,保持了最大的警戒之心,这份警惕,连刘新奎这个十八岁的学子都看出来了。
“你知道徐阶吗?”张居正看着刘新奎说道:“在徐阶倒严之前,所有人都把徐阶看成是严党的魁首之一。”
刘新奎明显错愕,他愣了好久才拜了下说道:“谢先生解惑,学生告退。”
“好生备考,不必胡思乱想,也不用过分担忧,没事就去参加下诗会、聚谈,也多和别人沟通,去吧。”张居正叮嘱刘新奎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他和凌云翼做的,主要是防患于未然。
塑造一种陛下是对的绝对政治正确,减少陛下继续推行万历维新的阻力罢了。
刘新奎站在文昌阁之前,思索了片刻,打了个寒颤,这官场真的是人心险恶,政治斗争确实凶险。
张居正的意思非常明白,徐阶一直是以严党的身份存在,后来他成了倒严的主力,现在满朝文武看起来都支持万历维新,但有些,而且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