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示,南轻北重,是南粮北运的重要补充和根基。
危机,不光只有危险也有机遇,如果能够趁着超级寒潮的来袭,完成大明国朝的产业布局,打通南北交通,那危险化解之后,大明就会迎来蓬勃生机。
而且在危机到来的时候,人们更能容易形成共识,愿意出让更多的权力,换取秩序的稳定,保证自己的生存。
当然,出让更多的权力,还无法换取生存,那就是大乱之世了,到那个地步,朱翊钧就是个陆地神仙,也毫无办法。
大明在跌跌撞撞的前进,现在遇到的矛盾和问题,和过去完全不同,在历史上找不到答案,就得一个坑一个坑的踩过去。
朱翊钧也从来不觉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也在矛盾相继中,不断的完善自己的认知。
“陛下圣明。”张居正带着群臣再次恭敬的行礼。
在万历十七年过去之前,拿出三到五年内应对危机的具体、可执行的方案,才是大臣们的职责。
如果拿出了方案,无法执行,那就不能怪陛下将秦岭淮河以北所有地方,施行军管配给了。
军管配给,绝非大臣们想要看到的局面,因为军管二字的背后,就是军队完全掌控权力的时刻,暴力一定会慢慢失控,最终堕落到五代十国黑道政治的地步。
无论天下大乱,还是军管配给,对于士大夫而言,都是不可接受的选项,因为无论哪一种结局,最终都代表着权力彻头彻尾的大洗牌,士大夫都会受到巨大的损失。
大明承天门外是长安街,长安街的另外一侧就是六部和锦衣卫衙门,锦衣卫衙门现在主要负责北京城的治安、巡捕,而北镇抚司衙门才是皇帝御用法司,介于外廷和内廷之间。
正四品的顺天府丞杨俊民,带着顺天府推官王梦麟来到了北镇抚司衙门,他们遇到了一个案子,自己办不了,得北镇抚司衙门才能做到。
“缇帅、陈指挥,案卷就在这里了。”杨俊民和赵梦佑客气了一番后,说明了来意。
赵梦佑和陈末对这一幕已经习惯了,京师别的不多,就是官多,一板砖下去,一个武勋、两个学士、三大不视事的闲散官。
对于只有衙役的顺天府而言,就只能求助镇抚司,涉及到五品以上官员,都得缇骑出马。
当缇骑式微,需要仰赖宦官的时候,五品以上的京官,就失去了悬在脑门上的一把刀。
赵梦佑和陈末看完了案卷,彼此露出了震撼的神情,饶是二人见多识广,这么多年,办了这么多的案子,他们已然对这个案子感到了惊讶。
士大夫们,玩的实在是有点花。
“案子涉及到了兵部,甚至可能涉及到了大司马曾省吾,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会禀报圣上后,开始稽查,案子移交镇抚司,二位就不必过问了。”赵梦佑接过了案子后,写好了牌票,交给了杨俊民,算是承接了案情。
日后皇帝问起,为何没有追查清楚,也要问到镇抚司,而不是顺天府衙门了。
“缇帅多事,某就不多打扰了,告辞。”杨俊民收到了牌票,直接脚底抹油开溜了。
出了镇抚司的大门,王梦麟当真是如释重负的说道:“这烫手的山芋,终于移交出去了!”
“谁说不是,小民的事儿简单,可涉及到了朝中大臣的事儿,咱们说不上话。”杨俊民坐上了马车,向着顺天府衙门去了。
杨俊民和王梦麟离开时,目光一直打量着兵部衙门。
事情的起因,还是和王梦麟喜欢多管闲事有关。
西城西直门外附郭民舍,有一条万历维新后才出现的街道,名叫秀锦街,这条街道,诨名叫宋姑娘街,因为这一片住的全都是身份不明,却花钱大手大脚、样貌上乘的姑娘。
乍一听,附郭民舍,那就是郊区中的郊区,肯定是穷民苦力聚集之处。
其实不然,京师西北方向,可是京师最富之地,多少势要豪右在这里起大厝,这片地方可一点都不穷,甚至是富贵人家扎堆的地方,丝绸庄、钱庄、成衣坊、香料行、锦帽坊等等富贵人家需要的产业扎堆。
秀锦街的街尾有一个胭脂店,有一种山燕脂花汁染粉,这种胭脂是论钱卖,一钱(3.7克)粉就要二两银子,而普通人家用的红花渣溶制成脂的紫粉,一钱粉只要十五文钱。
二两银子都能在前门楼子置办一桌酒席了!
在成衣坊做一身衣服,三五十两不在话下。
这秀锦街出了一桩命案,王梦麟带人上门查案,看起来是溺亡,但事情却有点非比寻常,因为死的这位妙龄女子,有了身孕。
本来王梦麟以为是豪门宫斗剧,人老珠黄的正妻,逮到了有了身孕的外室,发了狂,把人推进了水坑里。
如果是这样,一般会以‘失足落水’结案,这年头贱籍虽然被废除了,但贱籍还留在人心里,外室被打死这种事,只要现场做的好,衙门不会浪费太多的人力物力,追查案件的真相。
其实王梦麟只要按失足落水结案,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