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出了一大行的墨迹。
曹轩自己的字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颜真卿的影响。
他让顾为经练字的时候,则建议顾为经去学欧阳询,欧阳询的作品最重结构,法度森严,方劲瘦硬。欧体的楷书尤其注重章法,学欧阳询,既是对性格的磨炼,同样能很好的强化用笔的能力。
顾为经原本就有很不错的软笔功底。
想要从头到尾的再练一遍,不被以往的用笔时的习惯癖好迁着走,明确的章法就很重要。
每一天。
按照习惯,顾为经都会从头到尾的临摹一页拓本书上的《九成宫醴泉铭》。《九成宫醴泉铭》总共24行,每行50个字左右。
每天写几十个字,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它从头到尾的全部都临上一遍。
今天他的心情不好,再加上画展的事情实在是紧。
顾为经原本今天不想写了。
他看着这七个“静”字,想到了临别时曹轩所说的话。
“要艺术的生活。”
他的老师的话总是对的。
顾为经犹豫了一下,又拿起毛笔,认认真真的写了一篇大字。
写完之后,顾为经瞅瞅自己身前的大字,他想起了临别时伊莲娜小姐所说的话。
“有些事情,不是你装模作样的把时间花了,然后鼓鼓掌,就有意义,有收获的。”
他的经纪人所说的话总是对的。
不是他在纸上一连写了七个“静”字,就真的能安静了下来。也不是在他静不下来的时候,装模作样的在纸上临一个字帖,就能有所收获的。
道理他都懂。
正的,反的,来来回回,各种理论,他都努力的在学,顾为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他还是很迷茫。
“大概,爷爷每天被自己逼着练画的日子里。他大概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顾为经想道。
他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准备给老爷子去打视频电话。
——
“喵!喵,喵。”
英伦三岛。
伦敦。
某绿地花园。
“哇!它真的太漂亮了,神骏,我不得不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威风的猫。,这位淑女就是您所说的‘王?’”
“no,no,no,不是王。是wang!”
水彩画板边带着一顶花呢软帽的绅士更正着身边女伴的发音重音。
“wang!”
老绅士用力的汪汪的叫着。
“wang?”
“对,它叫阿旺,是我家里的猫。性格像我……或者说,像狮子。我一直教导我孙子,艺术创作最重要的就是要富有激情。养宠物也是一样的道理,要养出像狮子一样的猫。”
“哦,这样么?”
女伴轻轻捂住涂抹着唇膏的嘴。“要是别人,我会觉得是在自吹自擂,但若是您……”
“若是我怎么了?”
一旁的绅士偷偷竖起了耳朵。
“我愿意去信一半。我相信……喜欢海明威的人一定富有刚强的勇气,而且,您又是个那么棒的艺术家。.”
“哈哈哈。”
“我就把这当成是赞美了,金夫人。”绅士左手背在后面,右手拿着画笔,“但是……我要告诉你个秘密?水彩可不是我最擅长的画法哦——”
超大只的狸花猫趴在公园的草坪的长桌上,一边吃着肉罐头,一边以看傻帽的眼神看着身前的老骚货。
“喵!”
它轻轻的叫了一声。
本宫乏了,老顾子上前伺候!
就跟巴普洛夫训练他的狗一样,一边的顾童祥立刻把水粉盘放到一边,伸出手挠着它的耳根,阿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按摩手艺远不如小顾子,菜就还得练。
“这猫就这样,养猫很麻烦的,看它这么胖就知道了,我平常得花大功夫去照顾它。麻烦死了。”
顾童祥叹了口气。
“可那怎么办呢?谁让它黏我呢?”
“顾先生,您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旁边上了年纪,长着一幅优雅端庄的脸的老夫人说道。
“你想要再喂喂它么?金太太。”
“别叫我太太了,叫我金女士吧。我还觉得自己挺年轻的呢!”夫人用英语说道。
顾童祥在一旁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我真酷!
老顾同学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顾童祥上个月去了躺汉堡,得知孙子要筹备画展,还可能要这段时间去一蹚巴黎,这段时间不回家以后,他就主动提出帮他把阿旺接过来照料。
马仕画廊的环境很好,处于伦敦相对市中心的位置,在画廊的办公室窗户里向外看,远远地遍能看见泰晤士河上的伦敦眼,离这边好几家市立公园距离都不算远。
顾童祥很享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