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
她转而平静的回答,“这就是我的意思。”
“我非常不希望我做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回答是,都是因为你,才弄到了如今的地步。这句话太让我失望了。”女人抿住嘴。
顾为经默不作声。
最后。
他还是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都有点急躁,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这是我们的第一场展览,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我去继续研究研究作品,要是能快点把展览的作品全部完成,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伊莲娜小姐点点头,整理着刚刚被她拍在一边的文件。
“嗯。”
“就这样吧,我也有点急。”
她把文件竖起来放在桌子上,轻轻磕碰,把边角对齐。
是啊。
安娜告诉自己,这是顾为经的第一场个人的展览,也是安娜·伊莲娜第一次这么深入的以经纪人的身份参与到一场展览之中。
好事多磨。
有不同意见是正常的事情。
过两天,等大家都缓过这口气来,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两人再次无声的等待了几秒。
“要去给你倒杯咖啡么?”
顾为经用尽可能缓和和礼貌的口吻问道。
“不用了,之前我让艾略特往冰箱里放了果汁,你可以去拿。”伊莲娜小姐用尽可能缓和和礼貌的口吻回答道。
两个人都笑了一下。
顾为经站起身来,他往后方的画室走去,经过那张伊莲娜小姐写着展览日期的软板的时候,他又站住了脚步,随口问道。
“安娜。”
“怎么了?”
“这周的便签在哪里?”男人注视着展板问道:“没钉到上面去么?”
每一周的周五。
伊莲娜小姐都会亲手给顾为经写一张便签条,上面有距离顾为经画展开幕的倒计时。
安娜是很有工作仪式感的人。
“我没有写。”
安娜用冰冷的语气回答道。
顾为经深吸了一口气。
“静。曹老说了要静。”
他对自己说,年轻人耸耸肩,“哦”了一声。
“没关系。”他回答道。
没关系?
安娜盯着手里的文件。
别生气。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过两天这事儿就过去了。
“我觉得也是,反正写了你也不在意,有什么用呢?”她吐了口气,在自言自语,声音又故意似得,大到房间里的人能听清楚。
顾为经向后方走廊里走的脚步停住了。
静。
安静,冷静,宁静。
“是没关系,要是倒计时本身的时间一变再变,那么倒计时本身也就没有了意义。”他也自言自语。
安娜整理文件的手不动了。
好事多磨,好事多……
no!
鬼扯的没关系!
伊莲娜小姐用力压都压不住火,她觉得今天这事儿死活就是过不去了!
她抬起头望向顾为经的背影,她再次露出了冷笑。
“呵。没关系?你知道我每一周写它写得有多认真么?你知道我寄托了多么大的心血么?就和弹钢琴一样,那不只是一行文字而已!可你又是否认真看了呢?”
“我打赌,你连我每周到底写了什么,都忘了个干净吧!”
“如果我认真写给你的寄语,你把它当成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薯片的包装袋一样,已经看都懒得去看了,全部和停车场的小票一样,胡乱的混杂丢在一起。那我宁愿不写。”
“顾先生。”
安娜的语气彻底变得冷酷且毫不留情。
“我今天把话干脆说清楚,给你弹钢琴已经变成了一件毫无乐趣,分外无聊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弹了。便签倒计时你觉得没有意义,你也可以不看。不光是倒计时,如果从汉堡美术学院到这里的20分钟的车程让你觉得无聊,让你慢悠悠的宁愿把时间消磨在路上,让你愿意把时间花在做在车里发呆,而非讨论展览事宜。”
“那么你也不用来了。”
顾为经转过身,直视着安娜。
“怎么?”
伊莲娜小姐轻蔑的一瞥,“你有什么想要反驳的么。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没有人是傻子。顾先生。”
“我尤其不是。”
“两周前我本来想等你,结果正好看到你开车开出了学校。你告诉我说,学校上课上晚了?怎么,我第一次知道,咱们学校有那个教授决定把课堂开在一辆polo的小车里去了,我也第一次知道,这么短的车程,有人能开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还在那里信誓旦旦的告诉我——”
“时间紧迫!”
“快别说了,顾先生,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