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的。我只是想向她询问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完美展览?如果他已经很努力了,但只能画成这样怎么办呢?求求你了,神奇的伊莲娜小姐,我的缪斯,既然你学习成语的能力学的这么快,那这件事也求求您教教我好不好……”
“当一个人一天24小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了展览努力的时候。”
顾为经问道。
“他要怎么,才能‘再’把精力放在展览上呢?”
年轻人伸出两只手的四根手指,弯曲了两下,做出引号的手势表示强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安娜·伊莲娜者能锐评,过去一年筹备展览的过程之中,他们的画展的进度也许不如预期,但g先生阴阳怪气的水平明显与日俱增。
“顺便再提一句。”
“8万7000欧元,并不是一笔‘不值一提’的微薄小钱。它比我爷爷一年能在马仕画廊里所能得到的津贴之和还要高。记得唐克斯么?新加坡酒店的阳台上,他对我说,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他提着公文包站在别人大楼前,在太阳下站了一天又一天,从早站到晚,就只为了一笔几千镑的策展赞助。这笔钱是它的很多倍。”
“十倍。”
顾为经继续弯曲手指,强调“十倍”。
“它都够直接拿去在小画廊里办一场很不错的艺术展了。我不是说要为了金钱方面的原因,在艺术上做出妥协。我是觉得,在我们不确定推迟半年和一年就能得到所谓的完美展览的情况下,更改展览日期并不明智。”
“我可以说,我为此感到沮丧,这是一件让人丧气的事情。”
他说道。
安娜胸脯剧烈起伏的看着顾为经,胸口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体上,这次想要从她的身体里汹涌而出的不再是有关画展的聪明才智,而是怒意。
顾为经在那里弯曲手指比引号动作,被伊莲娜小姐理解为了嘲讽。
要是手头有个漫画卡通片里的那种会敲出“星星”来的橡胶锤。
她会拿起来。
dang!
砸在对方的狗头上。
安娜开喷了。
她教育道:“哦,你想听听经纪人的建议是么?好的,那我就告诉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经纪人的建议——”
“我刚刚的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显然,对待有些人,只有在把话语说得更清楚的情况下,才能听得清楚。”
“我并不是说,把精力全部都放在展览上,是要你把一天24小时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扑在展览上不放。喂喂猫,看个电影……没关系,这都挺好的。但我完全不理解,在我们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忙不过来,画展的期限一拖再拖延期了很多次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还要去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关紧要的事情,你指的是上课么?”
顾为经深深的呼吸。
“静。”
他对自己说,要静,老师说要静,不要发怒。
“你上曹轩的课,ok。没问题,这是多好的机会。柯岑斯的艺术项目,没问题,也很好……”安娜抱起手臂,“从始至终,哪怕时间多么紧迫,哪怕我凌晨三点打电话给赞助商道歉,给马仕三世道歉。当听不出人家的抱怨和白眼,恳请能给你更多的时间。”
“我有为曾此指责过你,哪怕一个字么?”
女人质问道。
“没有。”
“但我不理解你去花了那么多时间去上瓷器课的意义是什么。我更不理解,如今时间已经这么紧了,哒哒哒,每时每秒时间都在流逝,而你,顾为经,你还在计划着一次去巴黎卢浮宫的旅行。”
“我完全看不出这些事情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我更是完全理解不了,你到底是觉得着急还是不着急。”
伊莲娜小姐抿住嘴。
“我是不是之前表达过我的意见了?而你呢,你偏偏要一意孤行。”
顾为经摇摇头,他回答道:“我是不是每一次都诚恳的给了您回答。而您偏偏要装作听不到。我需要足够的灵感,我需要能让自己松弛下来,我觉得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对我的创作有帮助的。”
“尤其是对印象派。”
“我相信它能让我打开印象派的大门,对相关画法了解的更加深入。比起技法,某些生活之中从心间掠过印象更加重要。雷诺阿也是当瓷器店的学徒出身的,难道有人会在印象派的展览上对雷诺阿说——”
“哦,先生,您怎么在瓷器课上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呢?”顾为经非常坦白,“不光是休闲。在我心中,它也是一项任务,学习的任务,只要我对它们有了更深的了解,有了更深的印象。我知道,我就可以画出更好的印象派作品。就像您愿意给我演奏钢琴曲一样。”
顾为经双手合十。
“我对此非常非常的感激。”
“难道——”他反问道,“做为一个绘画评论编辑,策展人,或者经纪人,弹钢琴似乎和它们都没有职业上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