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边深刻明白,她不喜欢他。
睡梦中的桑枝很轻的呓语一声,很没安全感的往薄叙身边靠。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
薄叙听清了。
她喊的是梁沉的名字。
比以往更甚的嫉妒翻山蹈海而来,压垮他的理智。
他手臂一紧,按住她的背脊,低头,唇碰着她细滑的脖颈皮肤。她很白,皮肤很薄,轻轻一碰就能留下红印。
桑枝正在做着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是她最青春张扬的三年,她和梁沉一起度过的三年。
这三年是多么的长,长到她要花好几倍的力气,才能将记忆里的细枝末节一点一点抹干净。
渐渐的,她感觉梦晃了,梦里的场景都散了,只感觉到脖颈间越来越烫的气息。
雨水的潮湿似乎又渗透进来。
桑枝半梦半醒间,睁眼,眼前是昏暗不明。
但她看到了薄叙的脸,他掀起眼皮,沉静又略带几分锐利的双眸,无声凝视着她。
即使没完全睡醒,桑枝还是看到了他眼底溢满的潮动。
她好像觉察出他的意思,她懵懵眨眼,想开口说什么,倒先听到他压低嗓音,问“我是谁”
桑枝更是脑子发懵“你”
“我是谁”
薄叙又问一遍,似是执拗着要什么答案。
桑枝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碍于自己肩膀和手臂正被他按压着,无法动弹,就顺着他的问题回答“薄叙。”
“再喊一次我的名字。”
“薄叙。”
薄叙似乎是满意了,却仍没松开桑枝。
桑枝云里雾里的,刚睡醒也没清醒,后面更是来不及清醒,所有的意识再次被薄叙掌控,轻易带走。
再醒来,桑枝全身乏力,疲倦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套房里所有的窗帘都拉着,光线很暗,根本辨不清此时是几点几分。
也辨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又累,又饿,又渴,嗓子很干。
恍惚留存的记忆,是她累到睡着,却又不知怎么就被弄醒,好像后面还被强制喊了无数遍薄叙的名字
他是疯了吗
桑枝这会儿才去想,薄叙是不是疯了
没事让她喊他名字做什么
他都不累的都不用睡觉
他不需要睡觉,为什么还要压榨她的睡觉时间
越想越不平,嗓子都废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开门的人似乎是怕吵醒桑枝,很轻地开门,见桑枝醒了,才端着手中的温水,迈步走到床边。
“喝点水。”薄叙在桑枝边上坐下,柔软的床微微塌陷一小块。
桑枝本来还有些不满,但想起体验感还不错,就算了,费劲从床上坐起来。
薄叙适当伸出手臂扶了她一下。
玻璃水杯细心贴到她唇边。
桑枝的两只手握住水杯,小小抿了几口。
温热的水滋润过干涩的喉咙,她才有力气出声“现在几点了”
“六点多。”
“凌晨六点多”
“不是。”薄叙看着桑枝,轻摇一下头,“是下午六点多。”
桑枝“”
下午
她的记忆怎么还停留在昨天晚上
看着桑枝脸上懵滞的表情,薄叙倒是心情挺好的,接过桑枝小口喝完的玻璃水杯,说“你睡了很久。”
从早晨到现在,睡了快一天。
桑枝顿了一小会,而后盯着薄叙的脸,想问什么,又想起他们的约定,事后不提他们做过的事,就闭了闭嘴巴,对他说“好饿。”
她本来想问他哪来的这么多力气。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这样精力无限吗
最后还是问他有没有吃的,她真的快饿死了。
睡了一天,等于一天没吃东西,本来昨天也没吃多少。
再加上好几次的剧烈运动
桑枝还真不想饿死在这个陌生城市。
还好酒店的餐都比较快,桑枝很快吃了东西,补充了体力。
吃饱后,她倚靠着客厅那张小沙发,打开手机,发觉薄叙确实没说错,现在已经是晚上。
简芮溪在白天的时候给桑枝发过微信消息,没什么事,就是无关痛痒的聊天。
她回了消息过去,两个人聊了几句。
放下手机的时候,桑枝才想起来,她好像忘了告诉简芮溪,她和梁沉分手了。
想到分手,桑枝又不由得失神几秒。
耳边传来薄叙的声音“看电影吗”
“啊”
桑枝循声转头,薄叙似是看出她又在想什么,就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站在沙发旁边,只留给桑枝半边侧脸,灯光映衬下的下颌线条顺畅流利。
酒店的电视遥控器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