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绪克不知道。
丘比特将自己一切的神力都灌给了她,这样才不至于被金箭的力量勾起暴虐的神性。
这是极大的冒险。
从未有神自愿将自己抽成一个空壳子,就为了控制住金箭萌出的爱欲。
在过去
金箭扎中的神明,无一例外,都是渴望着,迫切着得到满足,不论对方是软弱无力的凡人姑娘还是宣誓永远保持坚贞的女神。
只有他,是个怪异的存在。
只有爱神,是个怪物般的存在。
丘比特沉默着,握紧她皓白的腕子,引导着她用自己的力量。
普绪克的手发出淡淡的微光,照亮一小片儿,也照亮爱神握着她的那只手。
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的,苍白修长,漂亮好看。
屈起关节稍稍还长过她的手指,升起的温度纠缠在一起,勾出刚刚被抚下的渴。
她说“有光。”
搂着她的人轻轻点头。
想要看他。
她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清醒的念头,想看看他。
普绪克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见他手指不舍似得收拢,手背上的血管在突突跳动。
她手伸到哪里,哪里的黑暗就以她的指尖为中心如潮水般褪去。
丘比特喉结滚动。
太近了。
她应该从他的身上下来。
于是他伸出了手,想要将她抱下,放到床上去。
只不过是才抽出虚虚揽着她后腰的手,她那只亮着光的手却是摁倒了他的胸膛上。
这样的坚实好看
不像是肌肉,更像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像,尤其是在这乳白莹润的微光下,黯淡的衣裳也掩饰不住线条流畅的大理石塑般恰到好处的完美,多一分是累赘,少一分是单薄。
薄薄肌肉覆盖,皮肉匀亭,清瘦却不羸弱。
本着欣赏的心思。
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
干净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和着喘息,带着微微的热气落进她的耳朵里“普绪克。”
这样的语气
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是什么意思,被更加用力地抱紧,靠得实在太近,近得她伸出手,就能摸到那一对宽大而美丽的白色的翅膀。
拥抱的力道之大,甚至箍得有些发疼。
爱神侧一下了身子,从侧腹一滑,直愣愣地碾了一下,他听起来实在狼狈,喘得剧烈,普绪克感觉到耳朵痒得厉害,头发丝被他的唇蹭到耳廓。
她心也痒。
想看看他啊。
普绪克伸出手撑开一点儿距离,他的脑袋却不依不饶地蹭下来。
扭动之间,险些从爱神的身上掉下去,只得攀住他的肩膀。
昏暗模糊的视线里,掌心微光照亮的是他的脊背,深而沉的呼吸让紧紧绷着的脊背起伏,像是一只饥饿至极的猛兽。
丘比特急促,压抑,颤抖地喘出一声。
嘴唇狠狠地擦过她颈侧。
想咬
想要叼住那只鲜红剔透到可爱的耳朵。
但她会怕
她会哭。
丘比特眸子黯极。
只要普绪克想。
她现在甚至不需要更大的动作,轻而易举就能撕开他,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他连骨带肉吞吃下去。
他卑劣。
贪恋这样的温存。
她如今比他还要强大。
可却又什么也不知道,她太过稚嫩,只察觉到身体里涌出迫切想要得到的渴望,就这样懵懵懂懂地靠近他。
他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一朵开在黑夜里无知无觉的白花。
被一头怪物,极尽克制的吻着
隐秘地亵渎着。
那张脸近在咫尺,普绪克想要捧住,想要看看。
可忽如其来的一下,也许是终于忍不住,想要采下那朵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没有任何方式逃离的花。
她腿一麻,还有些疼,就这样往上一颤。
是
没有一点儿章法,就这样胡乱的,折磨的,蹭过轻薄的布料。
这是折磨,还是奖赏。
普绪克不明白。
她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又迷迷糊糊觉着哪里不对。
从上往下,鼻尖呼出的气息微微热烫,扑打在脖颈,放浪而肆意。
雨下得愈发大,声音却掩不住他的。
痛又煎熬的痒。
快感一点点堆积起来。
她想不起要看他了。
马塔潘狭岬。
涌着拍打上岸的海浪与沉沉的黑色雾气咬着雨水模糊了大地的边界。
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罩袍里,看不出容貌身型的人,在这样的雨夜里匆匆赶路。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胸前,指缝之中隐约有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