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林涧不敢直面他的震惊,咳了声说,“我让他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吧。”
陈嘉愤怒不已,“我不接受”
他指着谢岫白,气的手都在抖,“我就你这么一个发小,他都要抢抢就算了,他还,还总之我不接受,一个道歉就把我打发了做梦”
“”林涧冷静地说,“放心,他不会和你抢。”
“他会他可会了”陈嘉白眼翻上了天,捏着嗓子学,“他是我的你不许抢”
他简洁有力地“我呸”
林涧“”
“你再这么说话我就挂了。”他冷静地说。
“你还要挂我视频”陈嘉捂着胸口连连倒退,心碎不已,“你变了,我的涧,你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和我一起自由自在地奔跑在占地两千亩的庄园的田野里的二狗子了”
说完,他留给林涧一个决绝的后脑勺,毅然决然地用中指挂断了视频,留下一声响亮的“哼”
咔擦一到天雷滚滚而下。
林涧被雷得说不出话。
谢岫白盘腿坐着,一手支着下颌,好奇地凑过来问“你家庄园占地两千亩”
林涧抹了把脸,麻木地看了他一眼,“占地两千亩,其中一千八百亩是荒山,我爷爷拿来威胁我不好好读书就只能当个野人,依靠这上山捡柴火和打猎为生用的。”
谢岫白忍俊不禁,继而哈哈大笑,笑得东倒西歪,眼角笑出了泪,眯着眼看林涧,“哥哥,你好可爱。”
“再笑试试看”林涧威胁了一句,可惜自己也没能绷住,僵硬的表情解冻,揉了把脸,也跟着笑起来。
谢岫白笑得更欢了,仰倒在林涧旁边,眼睛明亮漂亮。
林涧笑意还挂在眼角眉梢,就对上了谢岫白专注的目光。
不经意的对视。
少年唇角含笑,发丝散乱在脑后,歪着头看着他。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哪怕一秒,炽热真诚,就好像只看着他就能觉得无比幸福。
剎那间他几乎忘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纠结和困惑,只有猝不及防被好友提了黑历史,无可奈何只能跟着自黑的无奈。
轻松愉快得就好像是他们以前的相处那样。
以前。
林涧脸上的笑渐渐落了下来。
谢岫白若无其事收回眼神,动作自然地下了床,弯腰去找鞋的时候,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他浑身不易察觉地一僵,直起腰,疑惑地看着林涧。
“嗯怎么了”
林涧垂眼看着他,那薄薄的眼皮仿佛被眼睫坠着,轻飘飘地垂下来,古董翡翠一样漂亮名贵的瞳孔掩藏在深色的阴影里,只能看出他眼底的深思和犹豫。
那一瞬间谢岫白几乎以为他要说什么。
但几秒钟后,林涧说出的却是,“你该去复习了。”
谢岫白侧身坐在床边,没有说话。
房间一片安静,空气里尘埃浮动,被投入室内的光柱照出了形状。
“还有一百来天就高考了,先考完试再说行吗”
谢岫白重复“考完试再说”
林涧“嗯。”
谢岫白情绪莫测地望着他,最后还是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驯服地低下头。
“好。”他说,“那就一百天。”
他下床穿鞋,带上门出去了。
林涧坐了一会儿,手指缓慢地在终端上按出一串号码,终端自动识别出这串号码的备注。
爷爷
他的指尖悬在确认上,久久没有按下去。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林涧望着这串数字,看了很久,终于,手指一动。
他把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删除,转手又拨通了陈嘉的通讯。
陈嘉秒接。
男生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脸,一条腿曲起踩在另一条腿上,手臂搁在膝盖上,指尖不停地点点点,嘴角往下,脸都拉成了方形。
这姿势过于抽象,林涧瞬间把自己要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陈嘉抖腿哼哼,“怎么,来给爷道歉来了”
林涧含糊道“嗯。”
陈嘉头抬起来,眼神睥睨,伸长脖子四下一扫,阴阳怪气,“哟,那小兔崽子走了难怪啊,难怪你能想起我。”
“抱歉,之前不是故意的,他可能就是太”林涧谨慎地选了个词,“敏感了。”
“谁管他,你自己小心点,”陈嘉终于回复了正常,坐直抓了把头发,“我感觉这小子有点怪。”
他回忆谢岫白半夜进林涧屋子时的表情动作,心里有点发毛。
林涧无奈“他很缺安全感,可能就是这样,有时候看起来才比较,嗯极端。”
陈嘉烦躁,“跟那没关系,这就不是安全感的问题。对了,我之前跟你说不如从了就是说说,你可千万别真被他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