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乎失去生存空间的部落人,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
信仰既虔诚,又亵渎。
那吉多的许可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人群中的啜泣声快速变多起来,感受到一种可怕的情绪洪流正在酝酿,胡夫立刻想起之前那吉多的话语,他终于知道放任大家宣泄情绪有多么危险。
不知道那吉多有什么安排,心中不安的他只能把手伸进腰侧的皮包里。
那里面放着用来伪造神迹的特制烟花。
可一阵悠远而苍凉的笛声冲散了他的忧虑,那种充斥热情与悲伤的矛盾曲调他很熟悉,可以说所有拜朗人都很熟悉,它的名字是我美丽的故乡,是拜朗帝国时期就非常有名的民间歌曲,在后来一切都变得一团糟后,它几乎成为了人们的心灵慰藉,就连四、五岁的孩童都会唱。阑
是那吉多在吹奏这首曲子。
之前胡夫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带着那支竖笛,却从来没有吹过。
现在他知道了。
尤其是队伍中有其他乐器进行合奏,并有人开始唱起这首歌时,他发现最开始带头的都是那吉多的学生们,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和那吉多之间的差距,那吉多连大家的负面情绪什么时候释放,用什么方式释放都想好了。
“说不尽赞美的话语:
我美丽的故乡
唱不尽动听的歌谣:阑
我美丽的故乡
我是多么希望,我的故乡,
回到你身旁,我的故乡
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熟悉的歌谣带动着所有人的情绪,本该不受控制肆意爆发的负面情绪,被引导着汇聚到一起,借助集体的力量,隐晦的一点点宣泄出去,从而消弭所有负面影响。
孤独的悲伤才最可怕。
只要悲伤时感觉自己不是孤独的,人类就能继续坚持下去。阑
感受到整个迁徙队伍的情绪变化,身处外围的塞尼德略微侧过头,被遮挡大部分面部的脸上露出个僵硬笑容。
他是那吉多的老师,有些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这不算什么非常成熟的权谋手段,但他已经非常满意。
当初那些最被他看好的孩子们,纷纷离开了没有希望的部落,反而是这个有些木讷,有些呆傻的小女孩,带着希望回到他身边,然后跪在自己面前,请求他退位,请求他用献出自己的生命。
白尸症快速恶化就是因为他多次在夜晚出手,为迁徙队伍清除障碍。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很欣慰,又很庆幸。
听到怀里的小狼崽也“呜呜”叫唤着加入合唱,他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发现学生的手段也不是那么不成熟,他轻轻摇着头,同样跟随着低声唱着后续:阑
“那些流逝的记忆,
故乡啊你可曾想起
我心中充满的往事,
故乡啊你可曾想起
我情窦初开在故乡,
故乡啊,我不能把它忘记
离别前的时光,都去了哪里阑
我们曾说着永不分离,
那时流过脸颊的每一滴泪水,
都饱含着我们的希望”
距离塞尼德最近的亚瑟原本在探查历史留影的源头,但那吉多再次用谎言凝聚甚至操控“变化”,让断尾猫异象基本稳定下来,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这种情况下,发现身后的塞尼德在要唱出“我们要永远沐浴在爱的海洋”这句时突然沉默,他感觉有些奇怪地看向这个快要转化成活尸的人类。
塞尼德的情况更加严重了。
混乱迷雾已经从他的眼耳口鼻中溢出,往他脑后聚集,形成狼首模样的混乱异象,就算不再动手厮杀,也最多维持一个月稳定。阑
再强大的意志也无法超过这个界限。
往后他就不再是人类,而是真正的活尸。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死于为部落断后和葬于朝圣之路的十八弯峡之间,最终能收获后者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
可对于当事人来说,遗憾和不甘是难免的。
尤其他是一个正在转化为活尸的普通人。
有智慧,有格局,还特别能打,再加上真正面对死亡时的负面情绪,真正得到了亚瑟的认可,他不喜欢圣人般无私奉献的家伙。
因为很无聊,而无聊是“变化”和“混乱”的死敌。阑
在亚瑟决定给塞尼德打上标记,等他把自己葬下就接引去迷雾城的时候,他身上的变化迷雾再次爆发。
是克莱恩
他在迷雾城进入了“源堡”
这次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感知。
如果不是还开启着“混乱领域”隔绝现实,迁徙部队必然会发现他的存在,很可能导致眼前这颗混乱种子彻底失去作用。
麻烦凑到一起让亚瑟难得的有些恼火。
可他偏偏没办法发火。阑
一个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