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地起了身,下一秒
降谷零就着他搭在肩头的手猛地一拽
望月泽下意识想要反抗,意识到面前人是谁时,又卸掉了力道。
他踉跄了几步,差点直接跌进降谷零的怀里。
降谷零面色沉凝,垂眸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人,神色慢慢添了几分困惑“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彻底喝多了吧
望月泽欲哭无泪。
他们可是在酒吧,人来人往,甚至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苏格兰。
而他们现在的姿势简直是不能更离谱
降谷零的手托着望月泽的腰,将人以一种近乎禁锢的姿势半扣在怀里。
为了尽可能保持距离,望月泽上半身尽力地向后撤,以至于两人成了一种拉扯的探戈舞一样的姿势。
“不如你先放开我”望月泽一只手向后够桌子,另一只手不得不揪住降谷零来保持平衡,试探着问。
“不行,你很可疑。”降谷零沉声,语气冷静神色正直。
望月泽简直快崩溃了。
不是,我们现在到底谁更可疑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一秒,迟疑的声音从旁侧响起
“透”
诸伏景光站在不远处,背着贝斯包,看向他们的眼神简直堪称惨不忍睹。
“他”
“我懂。”
“不是,我”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理解。”
诸伏景光一双好看的凤眸里载满了对友人的理解和了然,他的语气十分温和,甚至用上了敬称。
望月泽眨了眨眼。
你懂什么了
很显然,公共场合也不适合纠结这个。
他叹了口气,半搀着降谷零重新坐回了座位,自然地给降谷零换了杯冰水,这才问道“你来这里是”
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诸伏景光像是松了口气,微笑道“老板遇到了些麻烦,我过来帮个小忙。”
望月泽看着诸伏景光从包里取出贝斯,但包的形态却分毫未变。
他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识抬眼看向诸伏景光。
男人的神色依然柔和,语气也分毫未变“怎么了吗”
“没什么。”望月泽收回目光,微笑道“是要弹唱吗”
“不,只是配乐。”诸伏景光微笑着看过来“卡慕平时喜欢来酒吧听歌吗”
望月泽光速坐直了,有种正被考察的仪式感“不喜欢,我不常来酒吧。”
“这样看来,你和波本倒是很合得来,他虽然酒量不错,但是不太喜欢酒吧的热闹。”诸伏景光笑道。
望月泽笑了下,后知后觉降谷零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定在了诸伏景光身上。
目光相对,诸伏景光的神色写满了了然,很快上了台。
望月泽没说什么,又点了一杯酒。
酒吧驻唱的整体配置相当优越,不同于很多酒吧只有一个歌手,这里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型乐团了。
这首歌相当小众,望月泽没听过,却也能够听得出这首歌里蕴藏着的激烈情绪。
诸伏景光的贝斯处理的是低音部分,他坐在角落,眉眼微垂,手上的动作飞扬,像是在琴弦上起舞。
他看似温柔,却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一曲罢了,有人在诸伏景光的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他皱了皱眉,向主唱表达了歉意,匆匆立场。
望月泽回过头去,顿时就是一怔。
不知何时,降谷零也不在座位上了。
“请问你看到我的同伴了吗”望月泽礼貌地询问酒保。
酒保有点疑惑“不是追着那个贝斯手一起走了吗”
望月泽了然地点了点头“哦,多谢。”
既然降谷零走了,他也没有继续坐在这里的必要了。
明明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多远,不知道为什么回去时这条路就显得格外长。
左右身边无人,望月泽自言自语骂降谷零“喝多了就知道抓我,现在跟着苏格兰跑了都不知道说一声”
“渣男”
他终于想到精准的形容词,痛快地踢了一块小石子,石头滚了几圈,精准地砸进荷塘。
不远处,诸伏景光忍着笑看向降谷零,用口型重复了一遍“渣男”。
酒醒了大半的降谷零光速松开了景光的手腕,摸了摸鼻子。
“你之前和我说的就是卡慕”诸伏景光忍不住问道。
降谷零的表情很是凝重,半晌方才问道“hiro,刚刚我拉你的手腕,你心跳加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