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犯法从来不与庶民同罪,公主亦然。王充耳与广仲自己都一屁股烂账,王信跟修成君哪来的勇气这么做
对此,刘据懒得评价,田王之举非长姐推手,他松了口气,又问“长姐,为什么”
卫长轻叹不语。
诸邑解释道“因为此事于国无害,反而有利。此为其一。
“二姐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长姐未做逼迫,将选择权交给她自己。她若选了,就是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此为其二。
“其三,长姐要的不单单是普通和亲。她想赌一把。赌此事能成,赌在我们的帮助下,二姐能在乌孙有所作为。
“就算不能完全掌控乌孙,但只需掌控部分,拥有一定的势力权柄。他日就能成为你的盟友。”
“我”
刘据敏锐察觉到诸邑用词的不同,“你的盟友”,而非大汉的盟友,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诸邑眼眸含笑“是,你的盟友。阿弟,你是太子,但也仅仅只是太子。你还小,如今或许用不到,但不代表日后用不到。”
太子与皇帝一线之隔,可以一步登天,也可以一步跌落。
父皇除阿弟外,还有刘闳,日后也会有旁的子嗣。即便阿弟现今得父皇宠爱,地位稳固,焉知日后呢
长姐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
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才是上策。
但这些话诸邑不便明说,有挑拨刘据父子关系之嫌,她不能在什么都没发生之
前去刘据心里种根刺,所以只能点到即止。
然而饱受弹幕各种乱七八糟言论“熏陶”的刘据听懂了。
想到弹幕所言自己的结局,再联想弹幕提到的“李世民李承乾”、“康熙胤礽”,刘据虽不知这些人是谁,但就弹幕言辞可以得知,无一不是前期父子情深的帝王太子,后期后期不说也罢。
刘据深吸一口气“她若能事成,作为我的盟友,自然偏向我。日后可站在我身后为我增添筹码。倘若他日出现何等变故,有她在的乌孙,或许还能成为我最后的退路。”
真到了那一步,他只能乘势而起。成功,登顶龙位。失败,大汉他自然呆不得了,但如果能退避乌孙,也是一条活路。
这些话太敏感,不便直接宣之于口,因而刘据也与诸邑一样,点到即止。
卫长诸邑互视一眼,眸中满是震惊。没想到刘据如此年纪,竟什么都明白。
这模样,答案自现。
刘据叹息“难怪长姐问我怪不怪二姐。若我说怪她,你便不会做了,对吗”
卫长轻笑“阿弟,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不会选一个让你心有芥蒂之人。即便她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所以在得知我的想法后,你让我去为她说情,是想先施恩,让她记住我对她的恩情。”说完,刘据蹙眉,“但人心是会变的。她就算现在感恩我,焉知日后不会反水”
诸邑轻笑“阿弟,长姐怎会把一切押注在恩义上。你觉得二姐若前往西域,在本朝可还需帮手”
刘据一点就透“自然需要。她需要大汉的支持与态度。甚至有些时候,部分需求父皇与朝臣会有犹疑,这时就需要有人为其斡旋争取。我们就是最好的斡旋争取之人。这就是二姐说的与她有利,与我们有利”
说完刘据仍旧摇头“还是不保险。”
因为这种互相需要,当需要不对等时,是可以被取代的。
刘据蹙眉,忽然想到一点,姐姐是不是还提到过“在我们的帮助下”帮助
念头刚刚闪过,就听诸邑又说“阿弟,二姐不会独身去西域。寻常和亲,都会配备和亲队伍,卫队仆婢一样不少。更别提她还带着如此重要的使命,配备给她的和亲随行队伍会更多一些。”
果然如此,刘据惊醒“卫队多会出自军中,仆婢也多会从宫里选。前者舅舅与表哥声望斐然,权柄极大。后者,母后更是后宫之主。”
这种优势,安插人太容易了,甚至做得聪明点,安插一大半都不是问题。
诸邑看向卫长“卫队仆婢尚在其次,二姐若想成事,还需有本事有能力的心腹助力。在这方面,长姐可已有准备”
卫长没有否认,直接道“她宫中侍女能力太弱,伺候日常起居尚可,其他就不太行了。所以我挑了两个人,会寻合适时机,送到她身边去,做她在乌孙的陪嫁侍女。”
诸邑了然,半点都不意外。
刘据恍然“
有这些布置,若只求活命退路倒是不成问题,也不必二姐始终对我死心塌地。即便哪日她不愿再联盟,想要分道,只需无害我之心,便不打紧。我们可以彼此安好。但她若生害我之心”
诸邑轻笑“阿弟可知何为陪嫁侍女”
诶
刘据对此有些懵。
卫长解释说“陪嫁侍女乃公主携带之媵妾,也可侍奉乌孙王。若鄂邑不生异端,她们会助其上位,为其谋划;
“若鄂邑滋生异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