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帝道“那就好办了。他们参你们,我驳回便是。”
刘瑾愣在原地驳回便是皇上您不是打算一举除掉刘、谢,做大明朝真正的大当家嘛
怎么到了这会儿,您倒像是要息事宁人
好吧,我得拱拱您的火。
想到此,刘瑾道“皇上,今夜在京全部正四品以上文官都去了首辅府”
“刘健对朝廷高官召之则来,挥之则去。他名为辅政,实为摄政”
“更耸人听闻的是,他今夜竟对六部九卿说了一句话,侮辱圣尊”
正德帝问“哦什么话”
刘瑾使出了杀招,编了个谎“刘健说十六岁顽皮天子,如何治天下皇上,刘健这是有不臣之心啊”
正德帝顿时火冒三丈“呵,十六岁的顽皮天子治不了天下。只有他刘先生能治得了天下是吧这大明朝何时姓了刘”
刘瑾继续添油加醋“刘健、谢迁之流,自皇上登基起就以帝师自诩。皇上说向东,他们必向西。还要大言不惭,说皇上年少无知。”
“他们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若不除刘、谢和他们身后庞大的文官集团,大明恐怕真要改姓刘了刘健的刘”
宠臣江彬在一旁帮腔“皇上,那群腐儒时时事事掣您的肘。动不动就挟众欺君。不是欺骗的欺,而是欺侮的欺”
“依臣所见,刘公公所言甚是。您要开创万世基业,必除刘、谢”
正德帝冷笑一声“好妙伱们暂且回去,明日早朝朕自有决断”
且说锦衣卫诏狱之中。
常风呆坐在椅子上,为张采投靠刘瑾感到心寒。
没错,不是愤怒,而是心寒。
张采是他一手提携起来的。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他,替刘瑾毁掉了虎罪箱。他的心此刻拔凉拔凉的。
就在此时,尤敬武和常破奴走了进来。
见到亲儿子和干儿子,上了年纪的常风左右开弓,搂住了二人“我的两个好儿子,你们可回来了”
常破奴道“爹,我们在保定听国舅爷说刘首辅半途折返,便骑上快马往京城赶,没耽误事吧”
常风本来想说“你们若早回来一天,我就不会把天大的事交给一个叛徒。”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常风道“没耽误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其他人都靠不住,只有你们两个靠得住”
常破奴是个聪明人,从常风的话音中听出了端倪“难道锦衣卫里有人投靠了刘健、谢迁”
常风摇头“不,有人投靠了刘瑾”
常破奴道“那还好。至少在现在,刘公公跟您还坐在一条船上。”
常风道“罢了。明日早朝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咱们先回家吧。”
寅时,金水桥畔。
百官陆续来到了金水桥畔候朝。
刘健先给文官们读了除虎疏,随后亲手拿着长长的奏疏,走到每一名文官面前,让他们署名。
李东阳署了名,王华、王守仁父子署了名,刘大夏署了名。
李东阳有小心思。王华父子跟刘瑾关系尚可但他们承认,李梦阳这篇雄文写得对,写得好。
横竖文官们都署名了。即便八虎反败为胜,也总要留一批人在朝堂。
所以他们跟着随大流署名。
常风来到了武官堆儿里。
谢迁走了过来“常都督。咱们的恩怨,今日要做一个了断”
常风冷笑一声“呵,若不是我当年出手相助,恐怕你早就被李广所害,现在应该在岭南砍甘蔗呢哪里有内阁阁员的金交椅坐”
“我的恩,你这辈子报不完”
谢迁本是来示威的,威没示成,倒碰了一鼻子灰。
老将石文忠帮腔“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人,就在咱们这群丘八老粗面前呢”
老将叶广道“呵,咱们这群丘八是大字不识几个。可咱们不会恩将仇报最瞧不上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谢迁自讨没趣,回到了文官堆儿中。
终于到了御门早朝之时。百官鱼贯走进了奉天门。
正德帝来到前广庭,端坐在龙椅上。司礼监掌印萧敬喊了一嗓子“议”
刘健出班“禀皇上,内阁、六部九卿、副堂、司官、员外、主事、给事中、御史、各寺属官、詹事府属官、翰林学官,共计三百九十六人联名上疏。请求皇上杀八虎以正朝纲”
正德帝道“哦有这事将奏疏读来”
刘健朗声诵读了除虎疏。
正德帝拍了下龙案“写得好如此雄文,是谁所拟朕听着不像是刘先生的文笔啊。”
刘健答“不敢欺瞒皇上。奏疏乃是户部山东清吏司郎中李梦阳所拟。”
正德帝道“李梦阳朕知道。复古七子之首,文坛巨擘。果然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朝中有如此文豪一般的人物,说明咱正德朝文风兴盛啊”
刘健听正德帝狂夸李梦阳,还以为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