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了这两份奏疏,刘健目瞪口呆。
正德帝道“李先生已经给了票拟。难道内阁次辅不算内阁之人”
议故,即皇帝故旧。
常风道“罪臣领旨。”
江彬道“皇上不要动怒。小王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有票拟的奏疏,皇帝批红回复才有效。
正德帝骂道“不要以为你功劳大,资历老,就可以藐视朝廷公爵。敢跟定国公动手,反了你了朕命你摆一桌酒,给定国公赔礼”
李东阳将奏疏交给了张永“张公公,定国公求情的奏疏呢得一并呈上。”
“张永,这个严嵩是什么来路”
李东阳道“张公公稍等片刻。”
常风笑道“假戏真做嘛。再说了,谁让你拿你嫂子打镲”
正德帝道“哎呀朕一向遵从内阁三位先生的教诲,敬天法族。凡事以不违背祖制为第一要务”
徐胖子笑道“哈哈哈,就凭刘健、谢迁那两头烂蒜,还想夺了我们老常的权做他们的春秋大梦。我这一巴掌挨得真值啊。”
常风在锦衣卫效力凡二十三年,能力有目共睹。此乃议能范畴。
马文升急匆匆的进了常风值房。
常风的妻子刘笑嫣是张太后的义姐、妹妹常恬是先皇义妹。他自然也算皇亲国戚。此乃议亲范畴。
赔礼是假,借机喝酒叙旧是真。
马文升狐疑的看着石文义“听你的话音常风已有了应对之法”
常风按照正德帝的旨意,摆酒给徐胖子赔礼。来见证赔礼的人,皆是锦衣卫的老弟兄。
杨通政指了指右侧的一个疏箱“这便是。大部分都是些满篇废话的奏疏,没什么实质内容。下官打算七日后再交到内阁值房。”
正德帝道“朕登基不满一年,收到的参劾常风的奏疏堆成了山。这一份有何稀奇,能被你称为急奏”
正德帝道“这份奏疏,内阁已经给出了票拟,建议朕按八议对常风从轻发落。朕决定按照内阁票拟批红,罚常风俸禄一年。”
在常风与刘健、谢迁的交锋中,常风再次获胜。坑是死的,人是活的。朝堂老油条常风,又怎么会找不出避坑的办法
当日晚间,常府饭厅。
石文义这人,即便当上显赫的右同知高位,还是不改“大伙计”本色。天天跑来常风值房扫地。
谢迁出班“皇上,严嵩的参劾奏疏,内阁并未给出票拟内阁根本没见过这份奏疏”
张永两句话,让正德帝恍然大悟、醍醐灌饼。
张永指了指自己宽大的袍袖“在袖管里呢。我这就回宫,将两份奏疏交给皇上。”
这常风好手段啊
老马已经八十岁了,依旧步履稳健,健步如飞。他转身快步离开。
张永笑道“皇上您怎么忘了大明袭爵制度载有明文,犯罪之人不得袭爵。”
徐光祚是当朝公爵,上奏疏无需经通政司。他早就写好了奏疏交给了张永。
李东阳笑道“你跟我是天顺八年殿试的同年。我二甲第一,你二甲第十三。琼林宴上,咱俩坐同一席。同年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一众文官纷纷跪倒“臣等恭请皇上下旨,赐功臣常风承袭兴安侯爵位。”
李府之中,李东阳的嗣子李兆蕃正陪着司礼监秉笔、御马监掌印张永喝茶闲聊。
随后刘瑾又宣读了徐光祚的求情奏疏。
徐胖子一饮而尽“他娘的,我说老常,我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醉仙楼那一巴掌,你下了死手啊扇得老子眼冒金星。”
正德帝更加一头雾水“他还是常家的干亲怎么会对常风捅刀子”
正德帝转头看向刘健“刘先生。既然常风袭爵违背祖制,你们就不要搞什么跪谏逼迫朕违背祖制了”
刘健第一个出班“臣恭请皇上下旨,赐功臣常风承袭兴安侯爵位”
常风咋舌“成化二十二年,我抄户部左侍郎蔡忠府邸,抄出三万两赃银都算是惊天巨财了”
正德帝笑道“妙妙啊常风这只老狐狸票拟是李东阳单独写的。看来李东阳也跟常风打了勾手。还有徐光祚的求情奏疏,恰到好处”
李东阳翻了翻,确认无误后道“找到了。张公公再稍等下。我行票拟。”
议贤,即德行高尚者。
刘健只得拱手“是,皇上。”
常风并不在值房。石文义在值房中扫地呢。
马文升有些发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管这等小事。他的权力都要保不住了”
常风跪倒,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臣在哦不,罪臣在。”
石文义道“这是自然。”
八议中占了五议,从轻从轻再从轻。再加上苦主求情类似于后世的受害人出具谅解书,杖责、降职重罪便成了罚俸一年的轻罪。
虽是同年,杨通政却比李东阳要大十多岁。谁让李东阳高中二甲第一时年仅十八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