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内阁对付宗室献言献策。
刘健道“捐资修延寿塔,是在为皇上尽孝。咱们不能输给那些阉人和丘八。”
常风一脸平静,忍常人所不能忍,方为大丈夫“哦刘首辅没说什么事”
奉天门前广庭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一众文官齐齐反对弘治帝修建佛塔。
几百文官联名的奏疏,弘治帝是一定会恩准的。
常风第一个出班“皇上敬天爱民。上天一定会降下福报,佑我大明天子长命万岁”
“这还不算公主、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乡郡及其仪宾。”
一个病入膏肓的皇帝,为祈求上天给他延寿,修一座佛塔祈福,这并不过分。
刘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常风。他心中暗道常风能在弘治朝做了近二十年宠臣,果然有能力。看事情能抓住关键。
“如此一来,修延寿塔的银子便有了”
一旁的千户张采道“常爷,要不要查刘龙的底我很想看看,这个牛鼻子庶吉士有没有做过什么不法情事。”
这是什么样的朝廷,这是怎样的一批臣子啊
刘龙见到常风,别说跪拜,连拱手之礼都懒得行。他背着双手,盛气凌人。
“臣子捐银子给皇上修佛塔,祈求延寿,这是孝心文官们不是天天把百善孝为先挂在嘴边嘛”
刘瑾皱眉“不太可能吧。文官们反对皇上修佛塔。皇上已经同意。”
朱厚照满脸委屈“父皇”
弘治帝分外失落,压抑之下他眼冒金星,差点从龙椅上跌落下去。幸好萧敬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常风也在厂卫、军中开了公益。厂卫袍泽、军中将士亦踊跃捐银。
常风冷笑一声“呵,袒护藩王宗亲就要跟你们三位阁老、六部九卿为敌。如今皇上都要让你们三分。我这个家奴又怎敢自讨没趣”
常风已经揣摩透了文官集团的脾性,文官集团不知不觉中,成了被常风利用的对象。
皇帝势微,皇帝的家奴头子自然也缺少对文官的威慑力。
这日,锦衣卫中来了几名修庙宇、道观、佛塔的筑商。
“至于李阁老所说,藩王宗室供养靡费甚多,是朝廷大弊,我与你观点相同。”
夭寿了一个亲贤臣、远小人,励精图治,勤勉治国,开创一朝盛世的明君,在病入膏肓之时,连修建一座佛塔祈求延寿,都要被“贤臣”们反对。
“他老人家只是想修一座佛塔而已你们就横加阻挠,毫无人臣孝悌”
真是屁股决定脑袋和称谓。谢迁入阁之前,口称常风为“常爷”,如今却直呼其名。
“晋系藩王中的庆成王,生了九十多位子女。朝廷光是封他的庶子们,就封出去四十三个镇国将军爵位。”
六部官员、科道言官纷纷出班“臣附议”
弘治帝开了金口“朕打算在朝阳门外修一座延寿塔。内阁拟诰书吧。由司礼监秉笔张永、内官监太监李兴提督兴建事宜。”
刘健此言一出,先是李东阳、谢迁两位阁老出班“臣附议”
常风所说的事,是为弘治帝修延寿塔。
“譬如庆成王一人便有妾数十位。”
常风撒谎“有,北镇抚司在各藩王处都是有耳目的。此事属实。”
常风却道“你说错了。文官们是反对皇上用内库、国库的银子修佛塔。如果修佛塔所出银两,是臣子们自愿捐献的呢”
而限妾令的幕后推手常风则深藏功与名。
仅仅十八年前,皇上还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如今却已虚弱到像个八十老翁。
常风道“你立即在宫中搞个公益,向内宦们募捐。我在厂卫、军中,跟缇骑、武将们募捐。”
常风笑道“最近我帮他们出了个主意,原本剑拔弩张的关系有所缓和。”
“众卿家所言极是。是朕有错。国帑、内帑一丝一毫皆是民脂民膏。朕不该擅兴土木。”
“亲王庶子封郡王。郡王庶子封镇国将军,镇国将军庶子封辅国将军,辅国将军庶子封奉国将军,奉国将军庶子封镇国中尉,镇国中尉庶子封辅国中尉,辅国中尉庶子封奉国中尉”
常风道“查不但要查他,还要查他三代。我倒要看看,刘首辅的高足是不是洁白无暇的莲花。”
储君朱厚照听不下去了,他高声道“满朝文官还有良心嘛父皇的身子是被朝政累垮的”
李东阳附和“诸藩系宗室中,数晋系宗室生得多。山西巡抚前一阵子曾禀奏,晋系宗室一年供养就需粮七十七万石。”
大明的文官,是最早的杠精。
“贤臣”们不是不通情理。他们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原则弘治朝的朝堂是君臣共治。不能让皇帝说了算不管皇帝提出的事情是否合理。我们一定要杠一杠。
刘健追问“领头的是谁”
半个时辰后,内阁值房。
当然,要说文官集团是漆黑一团,也有失公允。他们对付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