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住了周太皇太后“皇祖母,您怎么来了”
周太皇太后道“我也是来求情的。你和杬儿都是我的孙子。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们。”
“杬儿不可能图谋反叛。他既没那个野心,更没那个手腕。”
“至于说杬儿跟常风勾结。那就更不可能了。杬儿难道傻了去勾结你身边的第一心腹宠臣谋反”
“他就不怕常风转头把事情告诉你嘛”
兴王大名朱祐杬。周太皇太后一向爱称他为“杬儿”。
今夜张皇后、周太皇太后来乾清宫求情,是刘笑嫣撺掇的。
一听说丈夫被软禁宫中,刘笑嫣立马进宫求了张皇后。
张皇后对义姐言听计从,自然会找弘治帝求情。
刘笑嫣怕张皇后一人求情分量不够。又盯上了周太皇太后。
她在周太皇太后面前只是脸熟而已,称不上多受宠。
于是刘笑嫣找到了最得周太皇太后宠信的人锦衣卫仵作千户张道士。
周太皇太后笃信道教,张道士是她的座上宾。
宫中甚至一度有流言,说张道士跟周太皇太后不清不楚。
刘笑嫣找了张道士。张道士跟常风袍泽情深,立即入慈宁宫,在周太皇太后面前求情。
弘治帝道“皇祖母说的是。”
周太皇太后又道“依我看,能查清此事,还杬儿清白的,只有一人,就是常风”
“你却把他关在了西苑永寿宫那边。这不是将宝剑藏于匣中,帮心怀叵测之人的忙嘛”
弘治帝道“皇祖母,孙儿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太皇太后道“那就好。你是明君,可不要被人蒙骗,做糊涂事啊我先回慈宁宫了。”
弘治帝将周太皇太后一直搀上了凤舆。
他凝视着小宦官们抬着凤舆,越走越远,一直消失在了夜色中。
午夜时分。
常风躺在被褥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马文升、刘大夏和内阁三阁老他是了解的。
若论治国理政,他们都是国柱大才。
若论查案子,他们恐怕连锦衣卫的一个总旗都比不上。
他很担心,他们斗不过李广。
就在此时,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
常风还以为李广派人来制造他畏罪自杀的假象呢。
常风一个鲤鱼打挺,从被褥上站了起来。他紧握着双拳,朝面前的黑影怒吼道“什么人”
黑暗中传来了弘治帝的声音“是朕。”
常风连忙跪倒“皇上。”
弘治帝道“萧敬,点燃蜡烛。”
萧敬打着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这间房子之中,没有任何桌椅板凳。只有铺在地上的被褥。
弘治帝索性直接坐到了被褥上。
弘治帝道“常风,李广说你跟兴王勾结。另外,李广还说昨夜你把大汉将军的十百户叫到了府里,密谋起事。”
常风一愣“皇上。昨夜臣是让十百户进了府。但不是谋划反叛,而是商议御苑随扈事宜。”
“啊,是臣疏忽了。商议随扈,应该将他们召集到锦衣卫公衙。”
弘治帝道“今日事发突然。朕不得不先囚禁了你。你不要怨朕。”
常风道“臣对皇上只有忠心,没有怨恨。”
其实到现在为止,弘治帝对常风还是存有一丝疑虑。
毕竟弘治帝闲置了常风三年,常风说对弘治帝没有任何怨恨是假的。双方对此心照不宣。
弘治帝道“朕给你一柱香功夫。你给朕说一个放你的理由。”
常风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的。
片刻后,常风条理清晰的说道“禀皇上。臣的确是被人栽赃。且那人栽赃的手段并不高明。”
“若臣真有二心。今日上晌御苑之中只有八百大汉将军护卫,他们都是臣的心腹旧属。弑君谋反何须再调奋武营的兵那不是多此一举嘛”
“臣若跟兴王勾结谋反。调奋武营也应该是调往京城,控制九门而非调往御苑”
“栽赃之人制造的这一系列假象,本身就自相矛盾说不通”
常风的话,彻底点醒了弘治帝。
弘治帝心道是啊,上晌御苑只有大汉将军随扈。常风要杀朕,命大汉将军杀就是了。
何必兴师动众,再去奋武营调六千兵去御苑奋武营该去的是九门,控制京师卫戍。
常风继续说道“禀皇上。至于说臣跟石文忠、张永勾结谋反真要勾结谋反,哪还会写什么调兵手令”
“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墨吃纸那不成了欲盖弥彰了”
弘治帝颔首“你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说,在迈入关押常风的房间之前,弘治帝心中对他的猜忌有三分。那现在猜忌一分都不剩了。
弘治帝道“常风,朕命你查清御苑风波的真相。朕给你三日”
常风咬了咬牙“两日臣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