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得跪地叩首“禀皇上。您曾多次说过,锦衣卫不但要严惩奸臣,还要庇佑忠臣。”
“臣不敢抓一个秉公执法的铁面御史那样既违背圣训,又会玷污皇上的名声”
弘治帝叹了口气“难道要朕亲去南城兵马司,祈求蒋冕嘛”
李广道“皇上,常风不肯办事,老奴愿办事老奴这就去南城兵马司,救三位国舅”
弘治帝沉默不言。此刻的沉默便是默许。
李广出得乾清宫,点了一百名小宦官,气势汹汹赶往南城兵马司。
蒋冕再刚直不阿,也只有一人、一刀。真要是百名宦官围殴他,他绝对不是对手。
李广打得一手好算盘我这一百个徒子徒孙,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御史还不是手拿把钻
救下张鹤龄兄弟、周彧,可以在皇上、皇后、太皇太后三人面前卖好
简直就是拉屎摘瓜逮蚂蚱,一举三得
常风那厮聪明一世,今日却糊涂的像头猪。讨好皇上、皇后、太皇太后的机会他不要。白白便宜了我
想到此,李广得意的笑出了声。
他赶到了南城兵马司,看到蒋冕坐在椅子上,手中持刀。
李广冷笑一声“呵,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一眼就能望到底”
“为了博取一个忠名,竟让皇上下不来台常风不敢动你,我李广敢动你”
蒋冕站起了身“那就踏着我的尸体,打开牢门吧”
李广一声令下“孩儿们,给我上”
一百多宦官一拥而上。其中领头的名叫谷大用,是司礼监的监丞。
谷大用反应极快,双手抓住了蒋冕持刀的手腕。另外两名小宦官夺了蒋冕的刀。
蒋冕以一敌百,面无惧色。
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两百手
顷刻间他便被按倒在地。宦官们的小拳拳,接连不断的捶在他的身上。
蒋冕被捶得口吐鲜血,依旧高呼“朝廷法度不容亵渎”
就在此时,兵马司内响起了一声暴喝“住手”
中气十足的喊声,出自老天官马文升
不光马文升来了。
内阁首辅徐溥来了,次辅刘健来了;刘大夏、李东阳、谢迁来了;杨廷和也来了。
满朝有良知的官员全来了浩浩荡荡足有两百人。
这些年,官员们早就看不惯牢里那三个外戚界的泥石流横行不法。
奈何弘治帝待他们如心肝宝贝。官员们知道他们是弘治帝不可触碰的逆鳞,一直对他们的不法情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巡城御史蒋冕抓了三位国舅的消息传到马文升等人耳朵里。马文升感慨“我等一品大员,还赶不上蒋冕一个七品御史”
于是老马召集了同僚们,赶来南城兵马司大牢,与蒋冕并肩看守牢门。
宦官只听宫里的命令。马文升让宦官们住手,他们连鸟都不鸟。
马文升撸起了袖子,攥紧了沙包般的拳头“看来今日你们要逼我以德服人”
老马是带兵的文官出身,崇尚以武立德。
马文升的至交王恕敢打镇守太监。
老马继承了老王的光荣传统。敢打宫里的宦官。
毕竟是当过兵部尚书的人,指挥打群架还不是小菜一碟
两百多文官在老马的带领下一拥而上。小宦官们根本不是对手
李广怕出人命。宦官跟文官互殴出了人命,那事情就无法收拾了。他是要担责的。
于是李广高呼“孩儿们住手”
马文升见宦官们停手了,也颇为默契的喊了一嗓子“同僚们停手”
李广大步走到了马文升面前“马老部堂。难道你要率领满朝文官,跟皇上打擂台嘛”
马文升正色道“我们是在替皇上维护朝廷法度是在尽忠”
李广怒道“好,好蒋冕反了,常风反了,你马文升和满朝官员都反了我去找管东厂的钱公公。让东厂的番役收拾你们”
就在此时,常风走进了兵马司。
常风道“皇上有旨。宣蒋冕入宫见驾。”
蒋冕道“恕难从命臣需看守牢门”
常风有些为难“蒋御史。凡事不过三。你若不去皇宫,等于今日第三次抗旨。”
马文升对蒋冕说“蒋御史,你去吧。牢门自有我们看管。”
蒋冕微微点头,跟随常风前往皇宫。
在路上,常风对蒋冕说“蒋御史,一会儿进了宫,千万别跟皇上针尖对麦芒。”
蒋冕道“常同知放心。我虽直,但不迂。”
二人进得乾清宫大殿内,给弘治帝行了礼。
弘治帝没让二人平身。沉默不言。
说什么呢命蒋冕放了三个外戚没准会碰一鼻子灰。
处罚蒋冕人家是秉公执法。
总不能问问蒋冕吃了没有,吃的什么,好不好吃吧
没想到,蒋冕竟主动开口“禀皇上。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