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四条狗咬怕了。自知必死不假,但死前多遭罪和少遭罪还是有区别的。
看王海涛闭嘴,赵军还是帮着林雪给王海涛打上了点滴。
人被绑在树上,怕胳膊勒着不过药,所以这针就打在了头皮上。
等到凌晨两点多,驻场派出所、县公安局刑警、省城专家都赶来了。
当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诡异的一幕。
一个人被绑在树上,走近看这人遍体鳞伤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人还吊着点滴瓶,绕是孙雪山、刘国栋见多识广,也没看过这一出。
这时候李大智一家已经回去了,有两个警员过去给王海涛拔针、解绳子。王海涛不反抗,也反抗不了了,任人用手铐将他铐起带走。
在走之前,陈维义把赵军也叫着了。赵军抓王海涛虽然是好事,而且就算王海涛死了,也不需要赵军负什么责任,但事情经过,赵军得有个交代。
赵有财嚷着要去,却被赵军给拦下了。
就这样,赵军开着自己的吉普车,载着孙雪山、刘国栋和陈维义往驻场派出所走。
在车上,赵军就把被王海涛偷袭、自己反击的经过给说了。
到驻场派出所,没用上两分钟,赵军就做完了笔录。但他没着急走,这来都来了,他就想等审讯王海涛那边有个结果。
陈维义热情地招待着赵军,要不是赵军,这个案子指不定啥时候能破呢。这破了案,他怎么也能跟着蹭点功劳。
驻场派出所就两个房间,此时隔壁房间里,传开了王海涛撕心裂肺地嚎叫声。
看来邢三的小药丸还是管用的,这才是药劲过了的样子。
赵军、陈维义起初并没在意,但随后隔壁屋一阵混乱。紧接着,王海涛就被孙雪山和刘国栋两人给抬了出来。
“赶紧,陈所长!”孙雪山招呼陈维义,道:“给这人往山下送!”
此时的王海涛,脸蛋子肿的没人样,只能看出他满脸通红。人应该是昏迷了,嘴里还说着胡话。
陈维义用手往王海涛脑门上一摸,只觉得手背一阵滚烫。
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起王海涛,抬着他往外走。
赵军拽着王海涛左肩膀上的衣物,在往外走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见王海涛嘴里喃喃喊着“爹”。
目送三辆吉普车离去,赵军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驻场派出所的小警员杨金宝出现在赵军身旁,道:“军哥,走啊,上屋。我煮面条,你跟着吃一口呗?”
“我不吃了,兄弟。”赵军道:“我回去了,折腾一宿,我回去歇歇。”
……
等赵军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家里大门没锁,赵军拨开门插进院。
黑虎四狗围着赵军,簇拥着他往里走。
忽然,赵军看到西园子围墙根前隐隐约约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时,赵有财、王美兰、马玲一起从屋里迎了出来。
赵军不回来,他们仨后半宿都没睡。
“儿子,咋样啊?”王美兰问,赵军道:“没事儿了,妈。”
“累了吧?”马玲关切对赵军道:“赶紧进屋歇着。”
马玲话音落下,赵有财也想关心自己儿子两句,却听赵军道:“爸呀,不哪个狗拉西园子那旮沓了,你给狗粑粑撮了吧,别谁再踩上。”
赵有财:“……”
赵军到西屋,刚换下衣服,坐在炕沿边喝了两口温乎水,正准备躺下的时候,忽听王美兰在门外说话,道:“儿子,你躺下没有啊?”
“没有啊,妈。”赵军应道:“咋的啦?”
赵军知道,要不是有重要事,他妈绝不会在这时候来打扰他。
而这时,马玲已过去将门打开,招呼王美兰进来。
“儿子,你看这是啥?”王美兰双手托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进来,那好像是块皮子,有一拃多宽、四拃多长。
赵军接过来一看,就见那上面画的好像是地图。
“这啥玩意啊?”赵军一皱眉头,就见王美兰指着一处,对赵军道:“儿子,你看这写的。”
赵军定睛一看,随口念道:“小白山金……”
一共五个字,前四个字是传承字,赵军都认识。而最后那个“礦”字,赵军不认识。
还好家里有个认识繁体字的,王美兰对赵军道:“儿子,那念矿。”
“矿?”赵军眼睛瞪得溜圆,看向王美兰,道:“金矿?”
王美兰重重点头,而旁边的马玲到底是没见过世面,一时间只觉得腿软。
赵军将手中图翻了个面,却发现背面什么都没有。
他又把图翻过来,却发现这图并不完整,这应该是中间的那块,而左右两边各少了一块。
“妈,这……这哪儿来的?”赵军问王美兰,王美兰道:“你爸捡回来的。”
“咳。”这时,屋外走廊传进来赵有财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