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拍,然后对赵有财道:“行啊,援民给买了,那咱们晚上就涮羊肉。”
羊听不懂王美兰的话,但当它看到王美兰的一瞬间,就浑身发抖,有想前腿跪下的冲动。
这就像再厉害的狗,看到收狗车、看到杀狗的,那狗都夹尾巴。
见王美兰收下羊,张援民很高兴地跟众人告辞离去。
赵有财牵羊往后院去,其他人进屋时,李彤云正在东屋跟赵春讲她痛殴庞高明的情节呢。
听到开门动静,赵春抱着周到出来就问邢三,道:“三大爷,我听如海说,怎么得?庞高明给你推个跟头?”
邢三:“……”
邢三忽然感觉,自己厉害的形象要崩塌。可这时,就听赵春嚷道:“等我家建军回来,让建军找他们去!还特么没人了呢?”
赵春说的“没人”,不是说老赵家这边没人,而是本地的口语,意思是说老庞家没人样。
周家和庞家同住永胜屯,平常见面也互相打招呼,但也仅此而已。
赵春说让周建军去找老庞家时,言语中充满了自信。周建军从来不跟人动手,但那是没人敢跟他动手。
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周建军就相当于永安赵瑞龙,除非是不想在这林区混了,否则没人惹他。
看人人都要为自己出头,邢三心中很是感动。而这时,王美兰对赵春道:“让你爸、你老舅他们跟建军一堆儿去。”
很明显,王美兰也不准备就这么算了。
“不用他俩。”赵春闻言,拦了一下,道:“小云和我孙姨,都给那爷俩撂倒了。”
“嗯?”王美兰一怔,之前李如海、李彤云到家就说邢三让人给堵了,王美兰、赵有财他们着急忙慌就去了,还不知道庞家父子的悲惨遭遇。
“是不是给打坏了?”这时赵有财问道:“我看那地上好像有血呢?”
“是吗?”王美兰诧异地道:“我咋没瞅着呢?”
“那地下化贼泞(nèng)的,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赵有财如此说,却是东北这时候,雪化成水以后,晚上结冰、白天又化水,反反复复得持续一些日子。
所以东北农村一下雪,家家户户就及时清雪,免得开春门口都是泥。
可王大龙两口子因为干仗,年前没在家住几天。那些日子,他们门前路上的雪都是邻居帮着收拾。
不是自己家,肯定不能收拾那么精细。邻居就将一部分雪推到王大龙家帐子根那里,一开春那雪就陆陆续续化。
到今天,王大龙家门口还有些泥泞。地上有泥,流血就看不出来。
“小云呐!”一听几人的话,金小梅忙过去问李彤云,道:“你给人打坏了?”
“大娘,不是我打的!”刚才还跟赵春吹嘘的李彤云,此时连忙摆手道:“那是孙姨打的!”
说着,李彤云比划道:“她连罐头瓶子带酒瓶子,就给那人闷那旮沓了!”
李彤云往解孙氏身上赖,等解孙氏来了,却说今天大展神威的李彤云,她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
二人互相推诿,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怕背负带坏家里几个孩子的罪名。
看到解孙氏、李彤云互相指责的场面,邢三笑了。庞家父子的伤,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自己还是受害者呢。
解孙氏和李彤云的争执,并不耽误家里吃喝。趁着大伙午休,男人们午睡时,王美兰一锤结果了那羊的性命。
等赵有财、李宝玉他们午睡起来,羊都已经被分割完了。这时候肉冻不上,不能用刨子推羊肉卷,只能涮手切羊肉了。
看着那瞪大双眼的羊头,金小梅对王美兰道:“嫂子,咱别等金辉跟他爸了,牛脑袋、野猪脑袋啥都放不住了,我那前儿看,都有味儿了。”
听金小梅这话,王美兰吧嗒下嘴,然后道:“那咱收拾、收拾,明天早晨咱就上山。”
“大娘!”王美兰话音落下,李宝玉问道:“是不是还得通知西山屯那帮人呐?”
“嗯呢。”王美兰看向李宝玉,道:“宝玉你跑一趟,到西山屯告诉张兴隆一声。”
“好嘞。”李宝玉答应一声就往外走,正好碰到上茅房回来的解臣。
“李哥,你干啥去?”解臣问,李宝玉道:“上西山屯传旨去。”
“那我也跟你去!”解臣说完,便跟李宝玉上了吉普车,这时李如海从屋里跑出来,也要跟着去。
李宝玉刚启动吉普车,却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赵军和马玲。
小两口回门,讲究在太阳落山前就必须离开,绝对不能在娘家过夜。即便是外地的,哪怕到邻居借宿,也不能在娘家住。
按照习俗,赵军、马玲出来以后,就奔婆家来。看到赵军、马玲,大伙乐呵地拥着他们进屋,李宝玉三人也不着急走了。
进屋后,这几家人都围着马玲,王美兰老疼她媳妇儿了,什么活儿都不让马玲干。
因为不想让马玲听见,所以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