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真是会选地方。”

铅笔在记事本上沙沙划过，码头地形被精准标注下来。

这个码头三面邻水，附近都是停泊的船只游艇。

遇到什么危险，不管是从海上，还是依托地形，绝对是一个容易脱身的场所。

“这家伙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仇家。”

斯瓦格做事相当谨慎，他并没有靠近对方的钓鱼艇，而是先把周围的地形全都摸清楚。

三面环水，救生艇悬挂在每艘游艇两侧，潮水正在退去。

这些细节在他脑中自动构建成三维地图，至少六条撤离路线，三处狙击点。

如果目标跳海……斯瓦格的笔尖在“潮汐时间“上画了个圈。

两个小时，斯瓦格的笔记本上出现了一页密密麻麻的观测数据。

而本子的右下角突兀的画着一个奶粉罐的简笔画。

看着这个卡通的小图案，斯瓦格这个不苟言笑的家伙竟然轻柔的笑了起来。

这如果让徐川看到，绝对拉着这家伙去医院做检查。

……

在葬礼结束之后，诺福克市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并没有消失。

费恩斯站在希尔顿酒店的套房里，整面落地窗映出他凝重的身影。

墙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照片、文件和各种颜色的标记。

五个失踪的纽贝尔医药的高管，被焚毁的实验室，模糊的监控截图。

费恩斯喃喃低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立刻想到了那个经历过冷战的老特工，布莱恩.米尔斯。

凯蒂.布拉内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手里的咖啡早已凉透。

墙壁的最右边，贴着几个人的照片。

她盯着最右侧的照片，c队指挥官比尔.考克斯被红笔圈出。

这是最重要的一个嫌疑人，因为如果这真是个针对c队的灭口行动，那么这家伙是跳不过去的一个人。

他必然牵扯其中，否则没有办法把把行动掌握的这么精确。

“这些人疯了吗？”凯蒂突然出声。

在知道费恩斯的猜测之后，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

手里的咖啡杯略微倾斜，褐色的液体滴落在调查报告上，晕开一片污渍。

她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这些人竟然敢把自己的士兵出卖给isis进行屠杀？”

费恩斯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军事基地的方向。

忽然想到了几年前他们队在啊富汗执行任务时发生的事情。

他嗤笑了一声说道，“那些人有什么不敢的……”

站在贴满线索的墙前，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照片的边缘。

凯蒂拿着铅笔在资料上写写画画，突然停下动作。

“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

她皱着眉抬头，“即使有，也应该已经被灭口了。”

费恩斯缓缓转过身，笃定的说道，“还有。”

伸手点了点李斯的照片，“李斯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没错”，凯蒂的眼睛一亮猛地直起腰。

“如果他们在试验什么药物，那么李斯的身体肯定出了问题。”

“所以，我们要赶紧找到他。”

费恩斯却摇了摇头，“他要是真的想躲，谁都没办法找到他。”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远处的港口传来军舰出港的汽笛声，就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而最麻烦的是……”，费恩斯的嗓音有些低沉。

“李斯可不需要什么证据。”

墙上的照片突然掉落了两张，仿佛看到了那个海报队员化身复仇的幽灵。

“他会把沾着劳伦母女血的人，一个一个的送去地狱。”

费恩斯立刻替那些幕后黑手感到悲哀，一个超级特工布莱恩.米尔斯，一个devgru的精锐兵王。

凯蒂不自觉的抱紧双臂，酒店中央空调的温度似乎有些低。

费恩斯往杯子里倒上威士忌，“那些人最好立刻祈祷……”

冰块和玻璃杯的碰撞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要么把破绽全都收拾干净……”

他仰头尝了一口烈酒，喉结剧烈滚动，“要么，现在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

汽车旅馆的房间里，昏黄的壁灯在墙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窗外高速公路上偶尔传来卡车驶过的轰鸣。

李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颓废，他站在贴满照片和便签的墙壁前。

目光扫过贴着的十几张照片，以及写着各种线索的便签和剪报。

李斯手里的线索有限，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他的目光组中停留在两张照片上，一个是他极其熟悉的，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的比尔.考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