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的”
“我放跑的。”
乔治看向路易丝,但路易丝却把脸扭到另一边。
我放跑的。
我放跑的。
我放跑的。
这句话一直折磨着路易丝,从她意识到自己给专门屠杀她亲人的那些人递刀的那一刻开始。
“他向我借消失柜”路易丝吸了吸鼻子,“就这样跑的。”
乔治的双臂轻柔地把路易丝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梢。
“不是你的错。”乔治说,“我们都被他骗了。”
“他拉着我,穿过消失柜,去到我的房间。”路易丝继续说,“但我一点也不敢反抗,我害怕极了,我生怕一点点的动静把我的家人引来。那个食死徒收拾我之后,会杀了他们。”她的魔杖和枪都被丢在一边,“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思考怎么阻止他。就放任他走了。”
“我说了,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
“我回来之后,邓布利多和我单独聊了之后让我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她叹了一口气,“福吉很想审问我,但是被邓布利多教授拦下了。”
“邓布利多教授会解决的。”乔治宽慰地说。
路易丝讷讷地点了点头“他叫我先回去。然后我就想起我”她的目光忽然瞟见那残破的假肢,她顿时怒火中烧,蹭地一下站起身。
砰,砰,砰。
三声。
路易丝抓起手枪对着那份原本精心准备的礼物再一次处以极刑。
可是她却还是一点也不解气。
手枪从指尖滑落掉到地面上,温尼吓得窜到一边。小左、小右和小中间只是继续低着头,静静地待着。
路易丝的胸口起伏着,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作响。她的身后有人站起身,再一次温柔地把她搂进怀里。
“他骗了我”
眼泪从路易丝的眼角滑落,她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她的情绪了。
“他骗了我”路易丝大喊着,“这一年他都在骗我我以为我遇到了一个好老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以为我得到了一个老英雄的认可可是都是假的”
乔治收紧了手臂,抱得更紧了。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教授我真的真的”路易丝的脑袋耷拉了下来,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她的鞋尖,“我一想到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多少,一想到我有多崇拜他,一想到我觉得他和我多么合拍。而他又是怎么样的恶人,我就好恨好恨”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和抽泣声杂糅在一起。
“就好恨我自己。”
或者说,这才是路易丝的心结。
路易丝知道,这一天,她最喜欢的老师“死掉”了。
“死掉”了。
从小到大,路易丝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好像一出门,一接触外界,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在逼迫她变得越来越尖锐和淡漠。好像所有的存在都是为了提醒她筑起高墙。只要她稍稍打开心扉,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路易。”乔治轻声说,“我可以保证,我永远不会骗你。”
路易丝慢慢转过头看向乔治。
“还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他继续说,“虽然我没有很好,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还有”
他像是在对自己发脾气那样说道。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眼泪了。”
路易丝忽然转过身,抱住了乔治。她的双臂牢牢地缠着乔治的腰,双拳紧握。
可还好有人愿意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爬上高墙,送上拥抱,告诉她
还有我。
月光完完全全被厚厚的云层笼罩,晚风愈发凄厉,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不对,不是因为这个。
乔治忽然看向怀里的路易丝,她原本已经完完全全放松了下来,可现在却浑身僵硬了起来,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像那样。
“小毒蛇,小毒蛇你怎么了”
乔治慌了,路易丝浑身的力气都瞬间被抽走了一样,他搂着她一起坐到地上。她的手臂艰难得举起,最后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在勒死自己
不对。
她是被扼住了喉咙而在奋力拉开那不存在的手。
红印。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像是绞过的红印,颜色正在变得越来越浓烈。
“她要死了”温尼惊呼着。
如尼纹蛇和温尼都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看着乔治,指望着他做点什么。
“邓布利多”
路易丝猛地抽了一口气,像是从炼狱里逃脱出来那样,但表情很快又狰狞了起来。
那支看不见的手像在捉弄她那样一次次掐紧她的脖子,一次次又松开。
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就像有来自地狱的恶鬼在把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抽出那样。
“对,对,找邓布利多”乔治颤抖着,他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