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学谋断之法(2 / 3)

寒意,唤道:“去,将卢简那几名亲信——礼部主事彭兆,锦衣卫百户郑彬、户部书吏余默,今夜一并拘了。动静不要太大,明早之前,不许人知。”

黄祁领命而去。

朱瀚又望着桌案上的图谱,指尖轻轻一敲:“还有卢简——他不会坐以待毙。你盯住他家后宅,三更之后,他若有动作,不许放人出城。”

不多时,墙角铜钟轻响三下。王府密哨传来。

“王爷,”一名黑衣密探伏地禀报,“卢家后宅今夜点灯极少,唯书房仍亮。刚有一名老妇着白衣入内,称是卢简乳母。半刻后,一名小厮打扮者被换装成老妇模样,从后门骑马出城。”

朱瀚冷笑:“以老换小,好一招偷梁换柱。”

他起身,披上斗篷:“走,亲自去迎迎这位卢大人派出的‘信使’。”

京城南门外,一处破庙废弃多年,庙内泥塑菩萨面目斑驳,香案冷清。

那名“老妇”小厮火急火燎掀起佛像背后的暗道盖板,正欲将密信投入一只陶壶中。

“动得好快。”幽冷男声突兀响起。

小厮大惊,转身欲逃,刚踏出一步,已被黄祁踹翻在地。

朱瀚走入庙门,俯身捡起那封尚未投入的信件。

火光下,他展开纸页,瞥见数行精密小楷:

“计不成,当弃子。可速行备用:秋后之献,南闱之事,照旧——谨防周缜察访。未及者,桂香为号。”

朱瀚目光顿冷:“南闱……是对科道动手?”

黄祁:“王爷,那周缜是御史台言官,方因纠劾京营账册案而触动几名兵部中人,近日已有耳风传他被‘点’上了。”

朱瀚眯眼看信,沉声道:“卢简这是打算从太子身边退后,转而撼朝堂根本。他要布一局,将言官清洗干净。”

黄祁咬牙:“要不要属下立刻捉卢简?”

“不。”朱瀚将信笺折好收袖中,“明日清晨,陛下会问起月宴之事,我需给他看铁证。这封信——还不够分量。”

他沉吟片刻:“卢简的护身之人,不止朝中旧人,还有江右的盐运一脉……我须在陛。”

黄祁点头:“那这小厮——”

朱瀚挥袖:“活捉,封口,关入西园。”

次日卯时,御书房内,朱元璋背手立于窗前,望着庭前老槐微摇。

他身后几名内阁首辅恭立一旁,皆面色凝重。

朱标与朱瀚稍后一步入殿,朱元璋回头,一眼便扫向两人。

“昨夜月宴,你二人可觉异样?”

朱标将目光投向朱瀚。朱瀚微一拱手,朗声道:“确有异动。”

他取出那封密信,双手呈上。

朱元璋接过,眉头自第一句已紧锁。读毕,冷笑一声,将信拍在案上:“卢简——好胆!”

殿中众臣皆变色。首辅李善闻忍不住问:“陛下,可是礼部尚书卢简有谋逆之嫌?”

“非谋逆。”朱瀚淡声,“他所为,是操控风向,谋夺储位。他先设局于太子宴前,今夜又谋于御史台,欲削陛下之耳目,再染东宫之色。”

朱元璋面色阴沉,低喝:“如此心术,还配掌礼部大权?!”

朱标立刻上前跪下:“父皇,儿臣无德,竟几被人乘虚,惭愧之至。”

朱元璋盯着他半晌,终是缓声道:“你之德行,有人护着;你之不足,也有人替你遮掩。但你自己——需知此遮掩非永远之策。”

他转向朱瀚:“若非你昨夜应变得当,这一局,怕要落败。”

朱瀚低头一笑:“皇兄,臣弟只是依律行事,未敢妄断。卢简该收,但更该拔其根。”

朱元璋长叹:“他在朝二十余年,牵连极广,今日动他,怕要掀起滔天波澜。”

“所以更该快准狠。”朱瀚语声平静,“他若先动,波澜更大。”

李善闻躬身:“陛下,若要查办卢简,请准臣等与都察院合案共审,查其私派信使、私藏密令之罪。”

朱元璋摆手:“不必多议。太子监军未立功,王爷却已立威,便由瀚弟全权处置此案。李卿,只须配合。”

李善闻惊然点头:“臣遵旨。”

朱标仍跪着,头未抬,却听朱元璋道:“起来罢。今后你每隔五日,与王爷议一次政事,我要你学他谋断之法。”

朱标眼中泛光,低声应是。

至日落时分,卢简被秘密请出礼部衙门。

无人知晓,当夜京师南营兵马突调百人,以“夜训”为名,彻夜未归。

京中数处王侯别院密探传言:朱王爷铁手覆案,卢家家仆皆被缉拿,书房封缄,密账查抄,连卢简次子亦被带走。

风声骤紧。

而那夜风过之后,朱瀚独坐王府书阁,窗外月色如水,屋中烛火轻跳。顾清萍忽至,披轻纱,持灯入室。

“王爷,”她低声道,“陛下召我进宫,说欲问月宴所闻之细。”

朱瀚轻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