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粉末性质?(2 / 3)

按捺不住了。”

他轻轻合起册子,抬眸道:“唤清萍来一趟。”

未时,顾清萍着素色襦裙入府,步履平稳,神色沉静。

“叔叔召我,可是有事?”她落座后,轻轻斟了一盏茶。

朱瀚一指案上:“这案上名册,你该认得。”

顾清萍随手翻开,面色不改,片刻道:“三月前我便察觉不对,只是未找到尾巴。如今这尾巴自己送上门来了。”

朱瀚点头,眼中有赞许:“你从那盆水墨开始,步步收紧,她们却还以为你不过是借口整肃女馆。”

“她们低估了你。”顾清萍淡淡道,“也高估了自己。”

她指着册上一行:“这人叫范绮文,曾做过礼部堂外笔帖,她进馆后在昭文馆内藏有一册私抄经录,书中数十字暗藏伏笔,我让人照字断文,竟发现其中有‘珏井’之字。”

“珏井?”朱瀚眉一挑,“那是……”

“东宫侧井,早年废封,井下石台,藏过密盒。”顾清萍望向他,“那是皇上还未登基时,朱标藏书之地。”

朱瀚沉默半晌,忽而笑了:“好一招以宫藏宫。”

他起身负手而立,语气低沉:“她们是在试探我们——能否从井中掏出那封所谓‘朱标旧录’。”

顾清萍也站起,神色不善:“若真掏了出来,东宫就不再干净。”

朱瀚转身看她:“标儿那性子,最不耐疑影重重,若有人再在他身边设下幻局,他就不只是要防旁人,而是防自己了。”

顾清萍垂眸:“叔叔想如何处置?”

“珏井之事,暂且放着。”朱瀚缓缓道,“今晚我带人入东宫,清空那口井。”

顾清萍点头:“臣妇去布引,宫中当值的是常仪内监,向来与我亲近。”

“好。”朱瀚顿了顿,“此事不要告诉标儿。”

顾清萍望他一眼,终是轻声:“我明白,他不知最好。”

当夜。

东宫侧院深处,古井边四下一片死寂。

顾清萍早已遣走夜巡,留下一盏灯火系于井绳边,映得井壁斑驳如泪。

朱瀚披着夜行衣而来,身后只带了黄祁一人。

“井口不宽。”黄祁探身一看,“但确实有人近日动过石封。”

朱瀚点头,亲自上前,将缠于井盖上的金丝藤缓缓剥下。

一阵轻响后,石盖微开,清气扑面,隐有凉意。

他拿绳索系身,纵身而下。

井下果有石台,尘封多年,角落积水凝湿,隐有霉意。

朱瀚一脚踏稳,在台上摸索片刻,果然摸到一只木匣。

匣上封蜡犹新,显然是近日才封回去的。

他冷笑一声,将匣抱出,系绳传上。继而再无多停,纵身上井。

地面上,黄祁早已打开匣子。

“……果真是藏书?”黄祁问。

“是藏书。”朱瀚从匣中抽出一卷竹简,展开一看,眉头渐皱。

“此物非标儿笔迹。”

“那是谁的?”

朱瀚冷冷道:“是常子嵩的。”

黄祁一惊:“太子身边旧人,早年负责教记——难道是他设局?”

“不。”朱瀚盯着那竹简,“是有人用了他的笔迹、他的格式、他的用词,但里头掺杂了一个不该有的字。”

他将竹简向内一卷,语气缓缓:“‘训皇兄以柔,则亡;以杀,则立。’——你可知问题在哪?”

黄祁低声:“‘训皇兄’?太子怎会训父皇?”

朱瀚点头:“所以这是假文,假得蹩脚。”

黄祁冷汗涔涔:“这若流出去——太子……”

“就成了不孝。”朱瀚面色阴沉,“不孝,便失德,失德,便不配储。”

片刻后他道:“此物先藏我处。明日之前,务必锁住东宫出入所有人等,一根鸡毛都不许带出。”

“遵命!”

朱瀚转身离去,脚步无声。

次日清晨。

朱标坐于书房,翻阅奏案。案边顾清萍斟茶,他手指略显疲惫。

“昨日梦中见母后。”他忽而轻声,“她说我近来太累了。”

顾清萍柔声:“太子乃万民所望,累些也是自然。”

朱标望她一眼,眸中有些异样:“你说我登大位后,该先改何事?”

顾清萍略一沉吟:“若殿下能如先皇仁心,万民自安。”

朱标缓缓点头,又不语。

忽然门外黄祁匆匆而来,低声于顾清萍耳边说了几句。

顾清萍起身离去,朱标看她背影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午时,王府密室。

朱瀚将那竹简摊在火盆边,看着焰火舔烧边缘,低声问黄祁:“井下是否还留了印记?”

“留了。”黄祁道,“我照王爷吩咐,在井台边留了一枚朱印,正是太子旧印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