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生药业的研发部门做研究员,最近工作比较忙,只能是下班后直接过去看看丈夫,要带上孩子的话,就得先回家,要多花些时间。
延延抬头看妈妈,见妈妈点头答应了,就开心的松开温苓去牵妈妈的手。
等秦晓带孩子离开以后,温苓才走到空出来的贵妃榻边,坐下后笑着问“怎么这么人齐,是要对我进行三堂会审吗”
话音刚落,就见三叔像有话要说,不过刚张嘴,就被老头按住了。
老头满脸严肃的问她“阿苓,我听你三叔说,店里这个季度的干货,你是跟刘家的干货行买的,有没有这回事”
“是啊。”温苓爽快的认了,还反问,“他们给的货不错,价格也公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什么问题你不知道”老头用力一拍茶几,桌上杯子跳起来,乓啷声四起,“刘家跟我们是对家我们有仇你不知道,广白都是怎么教你的”
所谓刘家和温家有仇,其实是因为两家同做一门生意,都说同行是冤家,争起利益来当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早年老头和刘家老爷子就斗得不可开交,俩人是死对头。
有一次老头截胡了刘家一批货,刘家为了报复他,就设了个局,不仅让老头亏掉上百万,还差点连命都丢了,从那以后,两家就真的结了仇。
温苓这次要的干货,就是从刘家干货行出来的,温绍龙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就向老爷子告侄女的状。
看温苓挨骂,他就在一旁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想要拱火。
温苓嘴角一撇,“哦,你说这个啊,我知道啊,大哥当然有跟我说。”
“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跟他们又没有仇。”
老头大怒,骂她“你还记不记得你姓温跟仇人做生意,把自家钱送到别人家去,你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我就说女生外向,根本守不住家业”
又是这样的话,温苓从小到大没听过一百次,也听了九十九次,于是腻烦的打断道“首先,刘老爷子已经不管事了,现在管事的是他大孙子,我做生意是跟他大孙子做,你跟刘老爷子有仇,那是你们的事,关我们后辈什么事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连坐,大清早亡啦”
人家涉及利益几千万上亿的企业,在必要的时候都能从死对头变成合作伙伴,她只是进一点货而已,算个屁
况且,“爷爷你听三叔说的这事吧你要不要问问你的好儿子在这其中是什么角色”
汤店和凉茶店的货其实一直都是在自家干货行拿的,温绍龙拿到干货行这些年,根本都不需要费心发展什么新客户,光是家里两家店的订单,就能保证他一年营业额六位数了,妥妥是个躺着就能来钱的金母鸡。
偏偏从去年开始,因为不满温苓没有把厂子的管理权交给他儿子温文元,他三番五次的涨价,这也就算了,到最近一次拿货,三婶先是答应得好好的,温苓连定金都给了,他转头就把她要的货卖给了别人。
“没有货,我拿什么做生意”温苓在贵妃榻上坐得端端正正,脊背挺直的看向祖孙三人,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亲兄弟明算账,三叔这种毫无契约精神的做法,我是傻子才会跟你继续做生意,那两万块的定金我没问你要,你以为我忘了我当喂狗罢了”
“温苓你说谁是狗”温文元听到这里立刻跳起来,像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似的。
温苓看他的目光露出轻蔑来,“谁在吠谁就是狗。”
她歪了歪头,刚想说什么,就听温黛嘁了声,大声嘀咕道“人家又没指名道姓,你这么着急,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会跳得高是吧自己不占理,还要恶人先告状,哕。”
她话音刚落,温绍龙就立刻替自己辩解“我什么时候说不给阿苓货啊自家人我还能坑吗,人家要的急,我先给了,下一批货到了我再给阿苓,不也一样都是一家人,还这么斤斤计较”
又对老头说“爸,我这也是想多赚点钱,阿苓是自家人,晚一点有什么关系,别的客户要是那天不给,人家就去别家买了,这算是自家人互相帮助啊”
温苓听得都快吐了,刚想开骂,就又被温黛抢先“我姐没跟你签合同啊你这是违约好吗,想占便宜就直说,说什么互相帮助,你从去年就开始涨价别以为我看不到账本”
温绍龙接连被女儿骂了两回,气得朝她吹眉毛瞪眼“温黛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就是,你还是我姐吗居然帮着别人骂亲爸,你特么脑子有病吧”温文元扭头对姐姐怒目而视。
温黛抱着胳膊,冷笑一声“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再说,不都自家人吗都是亲,那谁有理我帮谁,不是很公平吗”
他们仨这就要吵起来了,温苓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着,脸上又出现了熟悉的温和淡笑。
听到温文元说温黛这是在拍自己的马屁,温苓就抬头看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温黛这时跳了起来,指着温文元骂“那是我姐就算是拍马屁那又怎么样,起码我姐能让我过好日子,你呢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