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厮连忙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儿,道观里的道士赶了过来。
“这位道长怎么称呼”
“无量天尊,贫道尘谷,见过公子。”
黑袍贵公子笑道“本公子姓蓝,即墨县人,慕名而来。”
“原来是蓝公子”
尘谷道长心头一动,旋即想到,即墨县蓝家,算是当地名门望族,这贵公子一身派头,只怕正是蓝家贵人。
当下不由又热情了几分。
蓝公子笑道“你这花圃里的花,我独爱这朵牡丹,我欲买下来,种到我家中花圃里。”
尘谷道长心头一动,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道“蓝公子,我们方外之人,种植这些花儿,也不是为了卖钱,此乃风雅之事”
“我出十两纹银。”
蓝公子打断了尘谷道长的话。
尘谷道长神色不变,微笑道“真不是钱的事”
“二十两”
“蓝公子,你误会贫道了,这朵牡丹,乃是我们清风观三奇之一,不是银钱能够衡量的”
“五十两”
蓝公子打断了他。
尘谷道长神色微变,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喜色。
不过他还是耐住性子,道“蓝公子,贫道今日卖花与你,岂不是让人说贫道卖花贪财我清风观的名声”
“一百两尘谷道长,这是我最后的出价,一百两银子,你去打听打听,什么人会花这么大价钱买一朵花”
“你这花圃之中,这么多的牡丹,我就要一株,你也舍不得”
“这可是一百两,买下你这座花圃都够了吧”
尘谷道长看了看那蓝公子,见对方脸色不快,已然有不耐烦之色。
他旋即笑了起来“既如此,贫道代清风观谢过蓝公子的一百两香火钱了。”
他当即扭头,对身边的小道童道“蓝公子捐银百两于我清风观,本观便送上这朵白牡丹,也算是缘法了,还不速速去将这株牡丹挖出来”
小道童愕然,旋即领悟过来,连忙点头“是,师父。”
其他人也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尘谷道长。
在场都是读书人,一个个顿时也都露出会心笑容。
显然买花太过难听,但是尘谷道长说是送花,那意义自然不一样了。
读书人就该这般风雅才是。
蓝公子也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道士,当真有趣。”
那一旁的贺公子也笑道“蓝兄爱花,道长也备受感动,此情此景,倒是值得吟诗一首啊。”
蓝公子大笑“贺兄有何高作快快吟来。”
贺公子笑了笑,正要吟诗,忽然一人挤进人群,大声怒吼起来“住手你们住手,这朵花你们不能挖,你不能挖走”
众人顿时望了过去,却见来人也是书生打扮。
那书生正是黄书生,他冲入人群,一把夺过道童手里的铁锹,推倒道童,手里拿着铁锹挥舞,驱赶众人。
口中怒吼道“你们走开,你们懂什么,你们根本不懂花,走开,都走开,我不允许你们挖她”
尘谷道长见状,不禁微微皱眉“黄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那蓝公子更是脸色一沉,喝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本公子”
黄书生怡然不惧,大怒道“这朵牡丹,生于此,长于此,一旦挖根,便是断了她生机,就只因为你一己之私吗你这哪里是爱花分明就是贪婪”
他又扭头斥责尘谷道长,怒吼道“还有你,你好歹也是方外之人,居然为了黄白之物,卖掉道观三奇之一,你怎么好意思的”
尘谷道长脸色阴沉,冷声道“黄公子,贫道说过了,这是我清风观赠予蓝公子的,什么时候说卖了”
“呸,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他给你百两纹银,你就要卖掉这朵牡丹,还装模作样,说什么香火钱你们皆是无耻之徒”
尘谷道长大怒,呵斥道“黄公子,这里是我清风观,这些花也是莪清风观的,要如何处置,轮得到你说话吗”
那蓝公子也道“道长,与他废什么话打出去便是。来人”
顿时一旁几个小厮站了出来。
“赶出去。”
“是,少爷公子”
顿时几个膀大腰圆的小厮冲了过来,任凭黄书生如何挣扎,三两下就被人按压在了地上。
他哭嚎大喊,却被人如鸡仔一样拖了出去。
道童捡起铁锹,正要继续挖掘。
忽然一旁的耐冬树不知怎么的,一根枝丫哗啦一声,猛地抽了下来。
道童顿时哎呦一声,被树枝抽中手背,一下子就见了血。
他连忙丢下铁锹,捂着手大叫起来。
尘谷道长见状,不禁皱眉,看了看耐冬树,道“这耐冬树太久没有修剪了,枝条都这般长了。”
说着,便扭头喊道“让人带剪刀过来。”
“是,师父。”
耐冬树顿时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