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轮车上放着一口两人合抱的大水缸。
“风俗文化”
在咖啡馆
墙角那架钢琴不会是假的吧
小哥蹭蹭蹭把袖子挽到手肘,一边搅水一边忽悠“就是对这些爱光顾西式店铺的人,才有教育啊让他们体验啊的必要,若是传统传统的茶室,客人自己多多少少都了解,还不必这样费功夫呢”
“是是吗”
这小伙子虚火很旺啊眼睛都红了。
“来”
粗瓷大碗满满的水,砰地一声砸在面前的餐巾上,小哥的表情笑成了三道弧线。
忍足侑士虽然依旧噎的想死,但看他这表情,微妙的不太想喝。
刚巧这时,前台的电话响了。
同样穿了蓝衣的少女拿着听筒招呼“八里,主人要跟你说话。”
狸猫小哥,也就是名为八里的妖怪,呲着牙低吼了一声,飞快的抢过忍足侑士已经端起来的碗,暴躁的将水倒回了大缸里。
末了,他一脚蹬在滑轮车的后杠上,任由它狠狠的撞上对角的另一张桌子,瞪着开始变化的瞳孔,站在柜台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不见妖力蓬勃的忍足们这小哥力气不小啊
电话里的女音不大,但除了坐好的那一桌人类,隔壁花园里浇水的那个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下手挺快啊你。”谈不上吊儿郎当,但确实没多少语气变化。
“主人”
“行了,又没真的怪你,我说你几岁了”玉江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写着名单,一边打电话。
“他们最年长的不过七十,你这都多大了,人类的寿命本来就短得要死,你一碗水灌下去,我这孤家寡人的怎么生活”
“主人有我们就够了”
虽然语气犯上了,但所有静静偷听的妖怪都不约而同的觉得他说的特别对
“你们给我上户口吗给我开家长会赚钱养我了我要被退学你们去威胁老师了”
八里憋气,无法反驳“没有”
“我在人类中间活了十好几年,没死在半路上都是那个女人的功劳,我说你们不想想怎么报答她就算了,这一个劲的下黑手,我到时候伤心了怎么办”
“那,那都不重要只要您回来,这里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变成您的牵绊”
“重点是报恩”
玉江现在已经慢慢在融合两种经历了,所以对双方都非常宽容,捏着鼻梁骨,商量着问他“没有她哪有我咱们能不能努力一下,构建一个不会轻易给对方灌毒药的,和谐的大家庭”
“人类的寿命太短了”八里作为一个几百年前、曾经和人类有过几次露水情缘的妖怪,提出了经验之谈“把希望寄托在人类身上太愚蠢了,他们健忘,容易死,活不长,脆弱的经不起时间的消磨,睡一觉的没有了。”
这话算是妖怪们的肺腑之言了“如果他们被时间磋磨了,您总归是要伤心的,现在学着不在把他们当回事正好”
“然后呢”
“什,什么”
浮春之乡的妖怪对她的敬畏不少,但更多表现出来的关心和引导,八里这是作为一个老前辈,希望玉江不要和人类牵扯太深。
“我说然后呢你把他们毒死了,哦,我知道你用的妖毒,潜伏个天才会发作,但那又怎么样你当人类的警察是摆设吗他们查来查去查到你怎么办你个妖怪是跑啊,跑啊,还是跑啊”
“我”
“你跑了,我的店跑不了,这是私人财产,不说我了,长老注册的那个山村药材基地的账户前两天才给我转过钱,你说拔出萝卜带出泥,你跑了,警察先把我逮进去,然后你们的那个所谓的村庄就暴露了,这满世界的法师女巫阴阳师啊,马上就有事情干了有没有”
八里好笑的反驳“不会的,就算他们死掉被发现,那也是传染病或是”
“人不知道,妖怪呢”
“妖怪也”
“乙尵是有同类的。”
乙尵就是就是那个被磕了牙,然后打电话通风报信的蛇妖。
“他们一族成妖者九十九,毒液都是一个味道,浮春之乡已经变成了妖怪间流传的传说,如果有人想起了这样的蛇妖,想起了传说中被引进了浮春之乡的乙尵,你想过后果吗”
“那我去呢。”电话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原本坐在花店前台写外送单子的少女分成两个人,其中一个突兀的出现在高千穗玉江的座椅上。
她轻飘飘的升起来,又轻飘飘的落在玉江手边,雪白的双臂缓缓搭上玉江肩头,殷红的指甲轻轻的剐蹭她的耳垂。
“我连妖力都没有。”
她趴在越玉江的耳边,面无表情的说“忍足家的庭院里开出一丛野花,因为颜色漂亮所以被留下了,花期一过,他们就都生病死了,这样不好吗”
玉江叹气,把人从怀里揪出来,伸出食指在她脑门上一下一下的点“人家都是为情所困避的世,你呢我记得你是生生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