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胸婆”“地雷妹”时,他直接上前给了嘲笑声最大的男生一拳,二人瞬间扭打在一块。
那个少年在她放学后偷偷抹眼泪时,和她说别在乎那些傻逼说什么,你一点都不丑。谁说你丑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后来这个拽酷的闷骚少年还为此去学拳击,跟她说只会蛮打没有技巧打的太累了,他以后要努力一拳打趴一个。
姜绰笑了,她笑着笑着,眼睛有些酸涩了,病房里的一切都笼上一层晶莹的薄雾。
他妈的,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那个笨蛋姜绰怎么会想到,十年后,她心中的少年也会和她说,“难怪那些人都欺负你”。
纵使早已心死,也没想过尸体还能被人挖出来用榨汁机过一遍。
姜绰的不对劲,众人都能感觉到,陈依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沈越刚刚勾起的唇角却展平了,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食指的第二指节。
如果姜绰看到了就会知道,这是他不安的表现。
“好了,给小鸢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了。”沈越说。
“哦。”
出乎所有人意料,这次姜绰没有再提出任何异议,而是结结实实地向姜鸢鞠了一躬。
“对不起,姜鸢。”
她不再解释这些消息是不是她发的。一个匿名群,没办法证明是她发的,也没办法证明不是她发的。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姜绰鞠躬后,直起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姜绰”
看着她的背影,沈越叫了她一声,但是姜绰的脚步没有一丝停留。
再次回到自己那出租屋,姜绰径直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水龙头里的水注入浴缸。
此时她脑子有点木,似乎塞了太多东西已经在嘎吱作响了。
她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她应该先洗一个澡。
身上都是应酬后剩下的酒气,隐隐约约好像还能闻到自己在洗手间吐了很多次之后留下的酸臭。
还有医院那让她排斥的消毒水的味道。
是该洗一洗。
她的身体还在不断高热,眼前却依旧不断闪过今天的许多画面。
一杯又一杯、给她灌下的酒。
匆忙吞咽、又没有多少效果的药。
接着,画面如同时间轴般被一只大手拖拽,瞬间从一段滑到了另一端。
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些看不清面貌的男孩们。
他们指着她笑着,笑得前仰后合。
浴室里的姜绰眨眨眼,她记得她好像有一把美工刀,怎么现在突然想不起来放哪儿了呀。
她平静地走出浴室,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很快找到了,她正准备返回浴室时,突然听到了一阵门铃声。
姜绰一顿,眼神中恢复了一些神思。
都晚上十点了,谁会在这个点来她家
如果是平常时候,姜绰时不会大半夜这样轻易开门的,不过这时她倒是也不太在乎安危了。
真要有什么万一,也好让她看看,这操蛋的人生还给她准备了多少惊喜。
姜绰走上前去开门。
轻轻的嘎吱声后,门被打开。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相当高大的男人。
姜绰只堪堪到男人的肩膀,第一时间没有看清男人的面容。
只注意到他身上面料上佳裁剪恰当的衬衫此时却透出了许多斑斑血迹,但依然可见男人强健劲瘦的体魄。
在注意到男人身上的血迹之后,姜绰浑身一麻。深夜陌生人敲门,身上满是血迹,任凭哪个现在独居女性,恐怕都会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亡命徒或者鲨人犯。
还是一个身材很好的杀人犯。
姜绰苦衷作乐地想。
还真是给她开到命运的盲盒了。
她攥紧手中的美工刀,心想此时退缩已是来不及,万一这人只是单纯的受伤呢
她抬头,视线艰难地往男人面部上移。
第一感受是,她被美颜暴击了。
这辈子,无论是现实里还是电视电影里,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男人银白的头发被简单地扎成一个结,松弛地垂在他的脑后,露出一副俊美无俦的面容。
姜绰抬头,正撞入那双若一汪潋滟碎金的湖水般的金色眼眸中。
难道命运给她看了一个艶鬼盲盒
不敢相信现实中居然还存在拥有这等突破人类想象极限的美貌,姜绰甚至宁愿相信是她太背了,已经有艶鬼上门给她勾魂了。
不对,这家伙怎么越看越眼熟
姜绰那僵硬的脑子终于嘎吱嘎吱地转动了起来。
怎么有点像我隔着屏幕又消失了半年的老公还是2d转3d版。
姜绰嘴唇张了张,她觉得自己接下来吐出的这三个字可能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