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托斯卡纳与米兰大公。n
“您意下如何?”劳伦斯轻声试探道。n
埃尔文缓缓点了下头,却又马上一针见血地问道:n
“我没有理由拒绝您的请求,只是...奥地利方面您打算怎么处理?”n
虽说美蒂奇家族对托斯卡纳大公国的宣称的确令人信服,可玛丽亚·特蕾莎女王是绝对不会轻易容忍奥地利在北意大利建立起的影响力被如此粗鲁地剥夺。n
一旦奥地利宣布正式下场为利奥波德索取托斯卡纳与米兰,埃尔文深知这绝不是靠着两地目前孱弱的军事实力能够抵挡的,哪怕加上科西嘉王国的援助也是远远不够。n
劳伦斯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维也纳美泉宫方面会为美蒂奇家族的复辟而震怒不止,而他也提前做好了准备:n
“的确,但只要法兰西给予您支持与承认,我想奥地利人不会轻举妄动试图用武力打破欧陆的外交平衡,两周前我已经向凡尔赛宫廷写信表明了我会扶持美蒂奇家族重回托斯卡纳。”n
“已经收到回信了?”n
“还没有。”n
“这正是问题所在,劳伦斯。”埃尔文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好似是在教训自己的继承人一般认真:n
“路易国王不一定会愿意为了两块远在意大利的领土而惹怒他的盟友,更何况你这先斩后奏的做法必然会激怒国王,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n
埃尔文并不在乎自己的命运如何,反正他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天堂的门户,他现在只希望身前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不要误入歧途,不要因为在意大利上的一着不慎而导致满盘皆输。n
面对这如同训斥一般的劝告,劳伦斯只是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抬头道:n
“我在凡尔赛宫廷的盟友会使法兰西最终递交对托斯卡纳的外交保护,至于国王,他本就想借助恢复法兰西对欧陆的支配体系从而淡化七年战争惨败的负面影响,在群臣的劝说下,他也会接受这个提议。”n
“那奥地利人呢?”n
“奥地利不可能撕破脸皮放弃法兰西这个盟友,他们需要盟友来对抗北方的普鲁士,东边的波兰立陶宛正在被普奥俄三国瓜分,更远的俄国人则不足信任,南方的意大利自己仍处在支离破碎之中,大不列颠短时间内也不会放弃普鲁士,奥地利唯一的选择,只有亲近西方的法兰西。”n
“有这个把握?”n
“六成左右。”n
“太低了。”n
“足够高了。”n
“不,我不希望你将未来放在这一场场赌局上面,波拿巴阁下,你还年轻。”埃尔文的眉头已经紧皱起来。n
“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n
“是吗...”n
听到这话,埃尔文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他并不知道法兰西的政治局势究竟发生了何等变化,他只知道自己没必要再问了:n
“既然您一意孤行如此,我也只能配合,这是我欠您的。”n
“谢谢。”n
劳伦斯微微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份日程表递给埃尔文:n
“我计划三日之后在弗洛伦萨的皮蒂宫举行您的继位典礼,那里也将是您日后的居所,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一会儿随我一起返回皮蒂宫。”n
接过日程表之后,埃尔文也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便将其扔在一边:n
“皮蒂宫吗...托斯卡纳大公的传统居所,我小时候还是在那里长大来着...不过,还是让我在这里最后过几天清闲日子吧。”n
对于埃尔文来说,比起皮蒂宫里的酒池肉林与纸醉金迷,反倒是这乡下庄园里的荒地更能让他感受到内心的宁静。n
“我明白了,我会在三日后的清晨派人接您前往弗洛伦萨,那么,我先行告辞了。”n
劳伦斯也没有强求,在得到埃尔文的承诺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开。n
行至门口之时,劳伦斯忽然低头瞥了一眼埃尔文虎口处的擦伤与满身的淤青,于是皱眉对身后两名近卫士兵下令道:n
“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大公的人身安全,不得有误。”n
“是!”n
...n
那守在会客厅门口的男主人早已经等候多时了。n
在劳伦斯·波拿巴阁下推门离开时,尽管这男主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以最恭敬谦卑的礼节向其致以了离别的问候,但也只是换来了一句平平淡淡的“打扰了”。n
目送着劳伦斯·波拿巴与他的庄严卫队离开庄园之后,男主人立刻急不可耐地冲进了会客厅,一把揪起沉默不语的埃尔文的衣领,狠声逼问道:n
“我吩咐你的事情到底做了没有?!为什么波拿巴大人对我这么的冷淡,是不是你个该死的东西刚才在大人面前诋毁了我?!”n
“恐怕没有。”n
“你!还敢狡辩!”n
看到这个老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