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天诛组于短时间内啸聚了大量人马,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虽然新选组目前的绝大多数队士,都是刚招募来的新兵,但他们好歹也训练了一段时间,绝非除了气势之外就别无长处的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新选组的总大将还是那个橘青登。”
“纵使抛开橘青登不谈,新选组最不缺的就是猛将了。”
“冲田总司、近藤勇、土方岁三、永仓新八、斋藤一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一骑当千的狠角色。”
说到这,桂小五郎停了一停。
在犹豫了片刻后,他试探性地向对方提议道
“久坂君撤兵吧。”
“撤回长州,从长计议”
“与其去打这种胜算渺茫的战争,倒不如干脆地撤退,保留未来反攻的火种。”
“别把长州男儿的性命浪费在这种地方。”
“我愿亲率一支部队来为全军做殿后”
桂小五郎的话音未落,久坂玄瑞就猛地大吼道
“不行”
他瞠圆双目,眼角像是要撕裂开来了,眼白处泛出血丝,像极了输红眼的赌徒。
“桂,少来对我指手画脚”
“即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新选组的实力远在天诛组之上”
“但是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与其仓皇逃窜,倒不如奋斗到最后一刻”
“桂,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若是就这么逃跑了,未来要花上多少力气才能重归此地”
“如此一来,我们的梦想要等到何时才能得以实现”
咆哮过后,久坂玄瑞“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们所闹出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正在努力施工的将士们的注意。
发现是久坂玄瑞和桂小五郎在吵架后,他们立即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不敢多看,不敢多听。
“长州三杰”在长州藩内享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威望。
对于他们的“内斗”,无人敢去打听,更不敢去擅自插足其中。
在喘匀气息后,久坂玄瑞缓缓地拉下脸来,一字一顿地沉声道
“既然天诛组的实力稍逊那我们就派遣援军”
“挑出100不,200名实力了得的武道好手,组成支援部队,前去支援天诛组”
“还有把河上彦斋也派过去”
桂小五郎听罢,顿时露出吃惊的表情。
“彦斋你要派出彦斋”
久坂玄瑞点点头
“彦斋的剑术尤其是他的拔刀术,已臻化境,他一人就可抵千人。”
“如此,在得到彦斋等人的支援后,天诛组的实力必能大涨。”
久坂玄瑞的乐观并未让桂小五郎信服。
“久坂君,彦斋不是神仙他的刀再快、再利,也无法逆天改命”
“区区200人的援军,对上拥兵三千的新选组,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桂小五郎本想继续劝服久坂玄瑞。
然而
“少啰嗦”
久坂玄瑞再度发出咆哮。
“桂,我意已决,你别再来劝我了”
“我不会撤退的”
“要么战要么死”
说罢,久坂玄瑞不再理会桂小五郎,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甩开对方。
“”
桂小五郎眯起双目,神情复杂地凝睇着久坂玄瑞的愈来愈远的背影。
须臾,他缓缓地抬头望天,发出深长、悠久的叹息。
同一时间
京都的南郊长州军阵地的对面,会萨联军的阵
长州军开出京都后,会萨联军紧随其后,也来到了京都的南郊,就在长州军阵地的对面摆开连绵的军营。
两军再度对峙。
只不过对峙地点从御所外切换到京都外。
此时此刻,会萨联军的将官们齐聚于本阵。
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拉长了众将的身影,使其映照在绘有三叶葵与丸十字的幕布上。
虽然西乡吉之助是萨摩军的实际统帅,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只是一介普通武士,连大名都不是。
松平容保乃是一藩之主,而且还是实力雄厚的雄藩,单论政治地位的话,西乡吉之助根本就没法与他相比。
因此,松平容保端坐在无可争议的主座上,西乡吉之助则坐于次席。
联军的其余将官则根据身份地位的大小,依序就坐。
会津军将官坐于长桌的东面,萨摩军的将军则坐于长桌的西面。
一位身材瘦削的年轻人站立着,手捧一件卷轴,为在场众人宣读目前的战场态势。
此人名叫中村半次郎。
相比起这个颇显大众的名字,他的外号“人斩”半次郎则更为出名。
他与河上彦斋、冈田以藏、以及已经亡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