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院越来越相熟,他愈发察觉这个很喜欢捉弄人的魅魔,意外地很有意思。
实话讲,青登自个儿都不大相信他方才随口说出的玩笑话。
一个都已快奔三的老阿姨,只是因为嘴唇被男人碰了一下,就害臊得脑袋宕机
这种事情,可能吗
就凭天璋院的豪迈性格,她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青登动怒。
在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不许再像刚才那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乱碰我的身体”之后,这件小插曲便算翻篇了。
青登拎起便当盒,站起身。
“那么,殿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啊,盛晴,再等一下”
“殿下,还有事儿吗”
“我若没记错的话,3日后就是你们试卫馆的大喜事,没错吧”
“嗯,是的。”
“替我向你们的四代目掌门人问好。”
“好,我会的。”
“啊还有”
“嗯”
“唔今天谢谢你了。多亏了你,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
青登并未于第一时间回应天璋院的感激之情。
他目光笔直地盯了对方半晌之后,两只嘴角分别向左右两边延伸。
“殿下,你为什么要侧过脑袋呢该不会是因为一边看着想要感谢的对象,一边说谢谢你,令你觉得很害臊吧”
“无路赛”
咔。
青登合上房门,发出“咔”的轻响。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青登的足音逐渐远去。
天璋院继续维持着挺直腰杆的姿势,神情庄重,仿佛青登仍旧站在其面前一般。
就在青登的足音彻底消失的下一瞬间
“哇呜呜呜呜”
天璋院面朝下地趴伏在地,以双手捂面,眼神迷离,白嫩的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泛红起来。
“被、被摸了我的嘴唇被男人摸了”
捂脸的双手缓缓下移,指尖轻抚朱唇。
尽管青登已经离开,尽管“被青登摸嘴”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前的事情,但天璋院的唇间仍然记得那种痒痒的、仿佛有电流穿过一般的怪异触感。
“唔呜呜呜呜呜”
天璋院再度以双手捂面,她已奋力张大手掌,可依旧遮挡不住愈发鲜艳的红霞。
这个时候,天璋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顿住了。
俄而,她以三分好奇、三分懊恼、四分猜疑、九十七分害臊的语气,喃喃自语道
“他应该不会把给我擦过嘴的手指,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吧”
另一边
青登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干净刚才用来给天璋院擦嘴的手指之后,默默地将手帕塞回进怀里。
全程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对待钟爱的女性,他如饥似渴;对待一般的女性,他彬彬有礼尽管他刚刚才对天璋院做出了“摸摸你的嘴唇”的无礼之举,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青登继续以“正人君子”自居。
3日后,早晨
文久二年1862,12月5日
江户,郊外,某地
近藤勇身穿一套闪亮亮的家传铠甲,大马金刀地端坐在马扎上。
近藤周助笑呵呵地坐在他的侧后方。
“哦哦阿胜你是我们多摩的骄傲啊”
“阿胜从今天起,你就是天然理心流宗家的四代目掌门人了要好好努力啊”
“要将天然理心流发扬光大哦”
大量皮肤黝黑、身穿粗糙服装的汉子围拢在近藤勇的身周,以旁人很难听懂的多摩方言叽叽喳喳地、毫不吝惜地朝近藤勇倾泻溢美之词。
近藤勇的原名是岛崎胜太,直至被近藤周助收为养子后才改名为而今的“近藤勇”。
不过,名字虽改了,但他的老家相亲们,以及他的挚友土方岁三,仍旧习惯性地称他为“阿胜”。
就在今年初秋的时候,近藤周助终于下定决心将试卫馆以及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门人的位置传给近藤勇自己从今以后退居幕后,当一只悠哉的闲云野鹤。
传位仪式就定在12月5日。
从一介农人,逆袭成为某个剑术流派的宗家掌门人以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近藤勇确实是创下了很不得了的成就。
传位这在文艺界、武道界、政界、商界,都属于最顶级、最不能随意处理的大事。
关于要如何办好近藤勇的传位仪式,试卫馆众人集思广益,策划良久。
倘若只是像举办“开学典礼”那样,让近藤周助和近藤勇站在台上干巴巴地讲话,那未免也太枯燥了。
如此简陋的传位仪式,不仅会堕了天然理心流的名声,而且对于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也很不友好。
人家大老远地跑来参加我们的典礼,结果我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