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书生本就身无二两肉,如今鞋子不知在挣扎中飞到何处,被发跣足,被谢麒这么一推,更是哀叫着不住呻吟,半天爬不起身来。
然而纵使如此,直到被人架起、拖走,他嘴上仍在片刻不停地大骂既骂天地不仁,小人当道,也骂妖女祸国,辽西将亡。
许是兔死狐悲之心作祟,他一路哭嚎不止,人群中,起初交头接耳的私语议论声,竟也逐渐被抽噎哀泣所取代。
“”
沉沉察觉不对,当即拂开身旁欲要搀扶的兆闻,皱眉高喊道“等等”
“谢麒,替我拦住他”
后背早已被湿意浸润,那粘腻分不清是汗、抑或血。她不愿叫人看出端倪,唯一能做的,却也只有拼命控制住打颤的牙关。
见谢麒将那男人猛地揪回跟前,这才一字一顿、向城上众人喊话道“是,这位先生没有说错,我谢沉沉是两面三刀,首鼠两端;不瞒诸位,就在一炷香之前,我还在犹豫,在摇摆不定。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本可以不选,可以不犹豫不摇摆索性拼个鱼死网破,成全你们的高节大义,再光明正大,杀遍城中所有逆贼岂不更一劳永逸偏偏,我却如我母亲一般,承过你们的情。”
“我母亲”
她说到此处,声音忽的轻了。
恍惚间,脚下站立之处仿佛悄然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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