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仔细看也有许多不像的地方。
你很惦记她么塔娜看着他掰着手指、一一细数两人不像的地方,却冷不丁问道。
我觉得,因为我不是她,你好像很失望。
不。
阿史那金说我庆幸你不是她。因为,如果是她的话他突然轻笑一声,眉目仿佛瞬间生动起来,“冷言冷语”道,应该早就像个泥鳅似的偷偷溜走,逃到我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了吧说起来,她本就是只讨人厌的、总给人惹麻烦的雀儿,要是真把她关在这里
关在这里
他话音一顿。
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由抬手、尴尬地挠了挠鼻尖。
对上塔娜疑惑的眼神,这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总之,你不是她,你是你,阿史那金说,记得,别告诉英恪我和你说过这些,免得他又生什么疑心病明日,我给你捉一只雀儿来解闷吧
塔娜这一路本就过得憋屈,头上险没长草。是以,只不过远远望见城头狼烟,起先,也觉得分外新奇。
直到,她亲眼看见一名身批红褂的小将,抬手便将对面兵士一刀斩首,头颅滚地,脑浆四溅;
看见一个断了胳膊的少年,手里拿着自己的断臂哀嚎大哭;
听见远方的呼喝声中,还夹杂着压抑痛苦的妇孺哭喊。
她脸上笑容渐渐淡去,只剩无尽的茫然。
正愣神间,却见那失了手臂的少年,忽伸出仅剩左手、遥遥指向她所在方向。
“”
隔得太远,她实在看不清那少年表情。
却听见远方突然爆发出的,那些狂喜的、尖锐的、四下飘荡的大声呼喊。
陈望跪倒在地,头颅低垂。
胸前的血窟窿仍在滴血,在身前聚起一滩殷红水泊。
魏弃却看也不看,只将手中漱雪剑抛入尸山、与秦不知陪葬,顺手擦去唇边血痕。
正待上马,耳尖忽的微动,循声回头
“是神女旗,你们看,那旗帜上画的是水生竹是神女旗啊”
“是摄政王大人的援兵”
“不是神女旗,是只有她才能用的旗听说突厥人费尽心思、才迎回了神女血脉”
、
“可突厥人又为何要帮我们”
“不是突厥人是神女”
“”
“是神女在天上瞧见了辽西的苦难是神女在帮我们,就像从前是她一定是”
欢呼声、哭喊声、叩求声,如潮水般涌来,震耳欲聋。
塔娜心口狂跳,不觉微微蹙眉,抬手捂住胸口。
阿伊见状,忙要把她拉回车中,可一连拖了几下、竟都没能拖动。
“公主,您在看什么”阿伊终于忍不住问。
“”
塔娜想了想,低声说“外头在打仗。”
“嗯。”阿伊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见她仍是一脸不解,又道“您第一次看,所以新奇,但其实我们时常打仗和不同的人。日后您就明白了。”
“可是死了很多人。”
“是,”阿伊说,“但打仗本就是要死人的。他们不把人杀怕,杀退,别人便还会再来,无穷无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阿伊摇了摇头,“生下来便是这样的,从上一任、不,上上一任可汗开始,便是这样。大家都这样。”
从前我们和辽西人打仗,也是这样,能多杀一个人,便绝不放过。
这句话,阿伊没有说出口。
塔娜闻言,似懂非懂地点头。
很快,在英恪和魏骁甚至连阿史那金都派人来、勒令她安全为重不得现身过后,她又乖乖缩回了脑袋,只任由阿伊重新用毛毡将她裹成一条毛虫。
许久。
“那儿,我看见,有个长得很美的人。”塔娜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却突然没头没尾地蹦出一句。
阿伊“”
公主你怎么看谁都说美
然而,反应过来她说的人是谁、匆忙探头出去确认过后。
“那可不是什么美人”
阿伊神情一凛,唯恐她“为美色所迷”,连忙苦口婆心地解释道“那是大魏的皇帝,是是大汗的敌人,英恪大人、摄政王所有人的敌人。当然也是公主的敌人。”
“嗯”
“他也是这世上最凶恶残暴之人公主方才瞧见的、这战场上遍地的死人,多半都是因他而死。若没有他,便不会有这些杀戮他是挑起战争的罪人是被长生天诅咒之人死后,是要受剥皮刑、被秃鹰分食方能赎罪的。”
“哦”
塔娜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背对阿伊仿佛一下对这人再没了半点兴趣。
阿伊见状,却仍不放心。
忍了半天,还是凑上前去,在塔娜耳边嘀嘀咕咕“听说,听说他还是个疯子,不杀人便不快活,哪怕是他的臣民,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