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难他,但是出了这个地界,谁知道他是谁。
所以,利玛竇只能利用和徐光启出去的机会,四处看看,看松江府港区外明国的真实现状,也尝试著对当地居民进行传教。
港口区的商人,他们大多被金钱腐蚀,不可能成为主真实的信徒,而那些力夫更关心赚钱,自然也对他传教毫无兴趣。
甚至,当利玛竇向他们赠送礼物的时候,他们都很不情愿,也只有採买的白酒能够让他们高兴些。
“你知道的,明国禁止我们直接进入他们的市场採买货物,一旦被发现会被重罚。
搞不好,我这好不容易得到的路引、户籍簿都可能被收回,甚至被强制遣返。
我不能冒这个险帮你,奥普。”
利玛竇苦笑道。
他们传教士其实经济並不宽裕,就靠港区的夷人捐赠过活。
当然,因为利玛竇收了徐光启数学、天文等知识的缘故,他不定期也会送来不少“束脩”,足够他在松江府过上富裕的生活。
但他来明国不是为了这个,传教才是他的任务。
端起酒杯,利玛竇狠狠灌下一口啤酒,这才说道:“我这两天还要收拾下,然后去他们的京师.”
利玛竇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盯著奥普。
奥普知道,利玛竇这是在向他要捐献,他去明国的都城,是为了传播主的荣光,自然需要很多钱。
“好吧,利玛竇,我愿意再捐赠两千瑞斯”
奥普刚说到这里,就看见利玛竇眼角抽了抽,眉头也皱起来,显然对这个数字很不满意。
两千瑞斯,听起来好像很多,其实也不过能换二十个西班牙鹰洋,也就是大约二十两银子。
以前,只是在松江府停留,二十两银子足够他在港区生活很久的时间。
可是他拿到明国官府发放的路引,他可以离开港区去其他地方,他自然想要去京城,在那里进行传教。
一国的都城,绝对是人口和財富最集中的区域。
欧洲许多小国,可能能被称为城市的,也只有他们的都城。
而明国,似乎有很多城市。
太多了,利玛竇自然只能选择影响力最大的城市开始他的传教生涯。
“嗯,五千瑞斯,不能再多了,利玛竇,你知道,最近明国攻打倭国,让我的商路受到影响,我必须留下足够的钱应对后续。”
奥普狠了狠心,无奈的妥协道。
中国人很难理解这个时代宗教对欧洲人的影响,那是真的可以明抢富商,甚至国王財富的。
“感谢你的慷慨,主会保佑所有忠诚於他的信徒,让你的生意越多越大。
我还要去找奥尔良、博哥他们,相信他们也会如同你一样慷慨。”
利玛竇微微点头,五千瑞斯也不少了,港区还有一些逗留的商人,每人再捐赠些,去京城的费用就有了。
“哦,他们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昨晚他们在我这里闹到很晚,喝了不少酒。”
奥普急忙说道。
“嗯,我知道了。
再次感谢你的慷慨,我就先走了。”
利玛竇一口喝完酒杯里的啤酒,收好户籍簿和路引,冲奥普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利玛竇神父,我下午就会准备好钱,你隨时可以来取。”
看著利玛竇离开的背影,奥普急忙喊道。
大明京城內阁,魏广德正在值房里召见长芦巡盐御史曹一夔,之前他所奏陈的盐政九事万历皇帝並不十分满意,和魏广德单独商议了半天,才让他出面召见曹一夔,询问一些细节。
“你知道户部那边的回覆了吧,官买余盐之政已经裁革,不应该再恢復。
而昨日我从乾清宫出来,陛下的意思是食盐乃是百姓日用所需,一切当从便为宜。
至於奏陈的清灶地,除重差和查禁私盐等,倒是可以加强。”
魏广德看著曹一夔缓缓说道。
“首辅大人,如果只是如此,怕是不能改变盐政之弊。”
清理灶地,其实就是盐场和恢復灶户煮盐的柴火地,除重差而是减轻灶户徭役,至於查禁私盐更好理解,朝廷其实一直在做。
但是这些其实都只是流於表面,毫无实际作用。
大明的盐政现在的问题是盐商从盐场兑盐外,还大肆私下里收购灶户余盐,这些余盐一些当然是向户部缴过盐税的,但更多的还是偷税私盐。
官盐私盐混合在一起,让官府难以查辨。
“可是,如果官府收购余盐,你觉得对灶户是好还是坏”
魏广德问道,隨即自顾自道:“过去官府採买余盐,官差多压低等级和价格,强夺灶户利润,这才让灶户寧愿把余盐卖於私盐商人,也不愿意卖给官府。
久而久之,此法自然崩坏而被废弃。
如今重拾,你以为会比过去好吗”
“可若是余盐不加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