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来”
鲁王满面涨红,态度却是认真
“我没胡闹,我是真心的反正我也没娶亲,我”
他一向潜心学业,不喜交际,今夜得知兄长赴约,央着同来,皆因听说了宋姑娘被退婚之事,想要来向沈逍亲口求证。
萧元胤此时也算想明白了弟弟所思,沉声冷笑了下
“你没娶亲又如何你与其去问跟她已经不想干的人,怎么不先问问她自己的心意若她已另有了心上人,不愿嫁你,你莫非还要强夺不成”
鲁王愣了下,结结巴巴起来
“宋姑娘已经另有了心上人吗”
可她不是刚退婚吗
萧元胤没说话,挪开视线,兀自仰头痛饮了一盏酒。
一旁的萧佑巴不得有好戏看,弯着一双狐狸眼,从旁拱火道
“我听齐王兄的语气,似乎对宋姑娘心属何人很了解啊啊对,听说宋姑娘前段时间去淮州,就是跟齐王兄一路同行的对吧”
“莫非这期间”
萧佑摇着扇子,偷瞥了眼沈逍的方向,“有些我们不得知的故事”
萧元胤沉默地连饮了几杯酒,转着空盏,半晌,蓦而勾唇一笑
“对,是有你们不知的故事。”
旁边鲁王瞪大了眼,看向哥哥,“哥你真的跟宋姑娘”
他对政事并不关心,但这次舅家被淮州兵案牵连,同母兄长又受三司会审,鲁王多多少少还是关注了些时事,也听说了洛溦不惜名节受损、前去紫微台为齐王作证之事。
此刻他怔怔愣愣,恍惚有些想哭
“那哥你你也想娶宋姑娘吗”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争得过啊
萧元胤不吭声。
鲁王转向堂兄萧佑,看了他一眼,觉得实在不靠谱,只能鼓起勇气,又转向沈逍
“表兄可知”
“不知。”
沈逍半垂着眼,淡漠开口
“我只知今日午后,圣上给礼部传了旨意,定下了齐王与王家五娘的婚事。”
此话一出,堂内又是一静。
齐王手里的酒杯,被他缓缓捏紧。
他牵了下嘴角,看向沈逍
“太史令不用着急断我后路,我从没说过,宋洛溦的心上人是我。”
沈逍回视向他
“当然不是你,她到底是我玄天宫的人,眼光不会差。”
齐王豁而一笑
“这点我同意,她眼光不会差。”
语毕,朝沈逍举了举杯。
旁边萧佑看得恨不得立刻起身助威,让两人赶紧打起来,打起来
沈逍这时却瞥了眼窗外,径直忽略掉齐王,站起身。
“失陪。”
随即眉目清冷地出了堂榭。
他自小性情孤僻,讨厌人多吵闹之处,宫中宴会时常连面都不露,有时就算难得露上一面,也很快离开。
眼下见他出了水榭,余下诸人虽觉有些尴尬,但倒也习以为常,被萧佑玩笑着圆场一番,很快便又渐恢复如常。
沈逍出了荷荇园,扶荧亦从窗前撤了身,跟了过去。
待行至无人处,低声禀道
“齐王和豫王都在这儿喝酒,所以骁骑营没人管,事办得很顺利。我暂时把周旌略带来的那两个人藏去了兴宁坊,等天明解了宵禁,就能带回玄天宫。”
沈逍颌了下首,吩咐道
“告诉周旌略,让他立刻出京。走之前,出来见我一面。”
语毕,便让人引路出了红玉坊,随即又避开人迹,转至西面的一条暗巷中。
不多时,扶荧带着先前豫王身边的那名护卫,跟了过来。
扶荧跃上巷墙,确保无人尾随。
“护卫”则抱了拳,向沈逍行礼
“公子。”
声音语调,却是很长时间没有露面过的周旌略。
去岁周旌略奉沈逍之命,让部属扮作五行教方士接触偏居南启的豫王,言天象昭示他有践祚之相。
豫王初时并不敢信,道“齐王尚在,岂有本王践祚之机”,方士却又道“来年初夏,淮州兵乱,齐王身死,殿下入京,若再得高人相佐,必承大统”豫王将信将疑,直到前月淮州果真发生兵祸,虽则齐王未死,但其余种种皆已应验,遂从此对方士之言深信不疑,从此奉为上宾。
借着这条线,周旌略的人手渐渐渗透到豫王左右。此番豫王入京,尤甚倚仗沈逍,亦是听从了方士指点,又见通天晓地的太史令愿与自己亲厚,愈发信了自己的践祚之相。
周旌略鲜少与豫王直接接触,这次冒险入京,一则,是因为捉到了当日火烧洛水渡口的匪贼头目,需要押送进京。
二则,是想要见萧佑一面。
沈逍在巷壁前站定,看向周旌略
“今夜见到了萧佑,觉得如何”
周旌略抬手摁了摁脸上易容的胶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