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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之合 西朝 3147 字 2024-03-21

住景辰的手,用力点头

“好,我们一起走。”

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松手分开,抬起头,见是司天监的一名小吏。

小吏上前向洛溦行礼

“宋姑娘,鲁王殿下来了历法署,想请姑娘过去一下。”

鲁王来历法署,多半又是跟曹大学士讨论算学问题。

洛溦一百二十个不愿过去,但也推辞不了。

她告别景辰,跟着小吏去了历法署。

到了署房外,一抬眼,却见等候在此的并不是鲁王,而是齐王身边的谋士褚奉。

洛溦曾在东行的兵船上见过褚奉,心中讶然之际,还是抑住疑惑情绪,上前与之礼。

褚奉却显然来得急切匆忙,将洛溦请至旁边一间书屋,开门见山便跪行了一个大礼。

洛溦忙将他扶起,“褚大人快请起”

褚奉站起身,又后退一步,俯身长袖及地,郑重深揖一礼

“褚某今日冒昧来见宋姑娘,乃是想恳求姑娘出面为淮州兵乱作证”

他抬起头,“相信宋姑娘已经听说了,淮州兵乱之后,齐王殿下的母家被连番参奏弹劾,扣上了诸多罪名,如今淮州府尹黄世忠,和豫阳县令张笈皆已被捕至京,下了大狱,恐是性命难保。”

洛溦之前听父亲和沈逍都提过此事,说什么东三州被牵连议罪的官员已近百名,全都是新党的党羽门生。

黄世忠是张竦的女婿,张笈是张竦的侄儿,这些东三州的新党官员,跟太后王氏的旧党斗了二十多年,如今被捉到了把柄,自然会被旧党不遗余力地打压。而且淮州这次死了那么多的官兵和百姓,朝廷也必须找出人来担责,给一个交代。

但这些朝权争斗,洛溦并不想卷入其间。

她对褚奉道

“我一个姑娘家,对朝政上面的事并不太懂,我只知道国有国法,犯了错的人就该受到责罚。”

“我在淮州,确实看见了百姓疫病缠身,流离失所。黄府尹让人守着关口,不许灾民入关求助的事,齐王殿下也是亲眼所见。若是要我对这些事包庇隐瞒,颠倒黑白,恕我没法做到。”

褚奉听懂了洛溦的意思,道

“宋姑娘思诚为公,褚某也绝不敢撺使遏善黄世忠他们的罪,齐王殿下也不想宽饶,但眼下太后一党泼来的脏水,全是往殿下的身上在浇”

“殿下带兵抵达淮州时,正赶上栖山教开始滋事,按理说,他们先闹事、我们后赶到,事后殿下又迅速地控制住了局面,安抚流民,追剿叛党,从举措上看,根本就寻不到错处”

褚奉攒眉苦脸,“可偏偏后来洛水渡口又出了栖山教屠杀船客地事,死了上百平民。如今他们就咬住了这一点不放,说当时齐王殿下已经入驻了淮州,还让这种事在眼皮子底下发生,难辞其咎,非要议殿下的罪责,逼得圣上也下了旨,要三司会审齐王”

不单如此,圣上还把南启的大皇子召进了京,加封了亲王位,由南启郡王升为了豫王,令其主审齐王案。

大皇子声势一夜之间水涨船高,大有威胁齐王储君地位之意。

褚奉看向洛溦,“我听侄儿褚修说过,宋姑娘曾跟他提过一句,说当时在洛水渡口屠杀船客的人,跟袭击豫阳的栖山教匪并不是一路人”

洛溦点了点头,“我是跟褚将军提过此事,也对齐王殿下说过。”

褚奉道“褚某此次来,就是想请宋姑娘在明日会审时,当众言明此事”

若能证明水匪不是当时齐王负责追剿的栖山教徒,那洛水渡口的责任就扣不到齐王身上。

“褚某不要求宋姑娘夸大其词,粉饰齐王殿下在淮州的作为,只想求姑娘见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讲出来。姑娘跟别的证人不同,您是玄天宫的人,只要开口,就无人敢不信”

虽然宋家父子算是新党官员,但宋洛溦却是太史令沈逍的未婚妻,太史令向来与齐王不睦,他的未婚妻若是肯在这件事上出言作证,绝对没有偏帮的嫌疑。

且她如今更是东三州百姓推崇备至的“慈主”,如若出面为齐王说话,必然也会在平息民怨上有所助益

洛溦听懂了褚奉的要求,迟疑住。

如果只是实话实说,从道义上讲,她没有理由拒绝。

萧元胤救过她,救过景辰和宋昀厚,在豫阳时力战叛党,她亦亲眼所睹,之后安置灾民、追剿匪贼,也都置措有方,挑不出错处。

但她毕竟是玄天宫的人,受沈逍庇护,若是帮齐王作证,定是会惹那位不快。

褚奉看出洛溦的纠结,撩袍跪了下来,行礼乞道

“还请宋姑娘应允来日若有可供驱策之处,褚某必不推辞”

洛溦连忙将他扶起

“大人别这样。”

她听到那句“可供驱策之处”,一直纠扰的心事浮泛而出,踌躇了片刻,问道

“当初在洛水渡口屠杀船客的那些乱党,你们现在有捉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