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赛德沉默了一下。

“哈。”

他说道。

在他的面前，巴巴托斯摆动着自己的尾巴，隐藏在兜帽下赤红的双眼微微摇动，他收起利爪，蹲坐在那里，像一尊石像。

达克赛德刚刚挣脱了束缚自己的铁链，但接下来的一切都结束了。

失败了呢，但达克赛德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慌乱，只不过是这一次失败了而已。

就算这具躯体毁灭了又怎样？他分身千万，每一个平行宇宙都有他的分身。

他是达克赛德，他是天父口中“邪恶的不同面孔”，自从最终危机之后，达克赛德本体为蝙蝠侠所杀之后，他就只有分身。

新52时期，他连最强的分身都死了，还怕现在再死一个通过两个绿灯侠凝聚出来的分身吗？

只要多元宇宙之母帕配图阿还没有从墙上下来，达克赛德就还有时间，还有斡旋的余地，更何况……

达克赛德也隐隐地意识到，蝙蝠侠之龙其实在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在两个绿灯侠的身上落子，但他却没有出手阻止。

之前达克赛德本以为蝙蝠侠之龙分身乏术，没法阻止，在刚才见到巴巴托斯的那一刻，他以为蝙蝠侠之龙打算借巴巴托斯之手来阻止自己，但现在么。

“蝙蝠侠之龙对我有所求。”

达克赛德低声的说道。

这是个很容易推理出来的答案，显而易见，几乎是明示了。

他问道：“所以，他需要我为他做什么？”

巴巴托斯：“……”

达克赛德定定的看着他。

他在等着巴巴托斯爆出一个合适的价码。

然后他听到巴巴托斯清了清嗓子，以黑暗深沉的语气开口了：

“我……”

达克赛德眯起眼睛。

尽管此时巴巴托斯的体型比他这个放大过后的身体还要庞大许多，但达克赛德站直了身体，隐隐在肢体语言上有与对方分庭抗礼的意思。

“……我不知道哇。”

“？”

达克赛德沉默了一下。

“这是个什么阴谋诡计？”

“我确实不知道，蝙蝠侠什么都没和我们说，他担忧我的行为会给我的前主人提示，更担忧他还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什么后手。所以蝙蝠侠之龙一直在让我猜谜，真见鬼。”

巴巴托斯说道：

“谜语人滚出dc多元宇宙，要不是……”

巴巴托斯刚想把附体在他身上隐藏起自身的监视者说出来，紧接着就被监视者捂嘴了。

监视者暗中给了他一记像是鞭打一样的惩罚，这惩罚的力度刚刚好，既不会强到真的伤害巴巴托斯，导致他本能的反击，又给他造成了一点疼痛，不至于让他不痛不痒。

他嗷的叫了一声，让他和达克赛德的对话变得古怪至极。

达克赛德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然后他微微摇了摇头，不再掺和进巴巴托斯那正常神理解不了的脑回路里。

“好吧。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是怎么对付威廉汉德的？”

达克赛德被对方反问道：“蝙蝠侠之龙命令威廉汉德帮助英雄日去特训之后，将他重新安排回了他的黑暗多元宇宙中。

这家伙几乎是一个小号的蝙蝠螨，还拥有着黑灯的死亡之力。

你凭什么自信的觉得你操纵两个绿灯侠就能够对抗得了威廉汉德？

你应该知道威廉汉德很可能就是蝙蝠侠之龙留下来对抗你的。

你不过凭借着捏着两个绿灯侠的性命作为筹码，才被囚禁在这颗小行星上，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对抗威廉？”

“等等，先别开口，让我思考一下其中的原因，如果我是蝙蝠侠……”

巴巴托斯并不是蠢，他只是习惯了使用外置大脑，以前是狂笑之蝠，后来是蝙蝠侠之龙，要不然就是编一个自己有利的命运，然后去实现它——

他不太喜欢动脑子，但不代表他没有。

现在时局和躲在他身上的监视者逼着他必须开始动脑子，巴巴托斯的智力就回来了。

然后他瞪大了眼睛：“你招来了黑死帝，并且和他达成了合约？”

“是的，没错，我承诺向他献祭整个蝙蝠侠之龙宇宙的死亡，以及威廉汉德本人。”

达克赛德点点头：“但现在……”

巴巴托斯似乎已经抓到了些什么，但他终究不是第六维度神明，而仅仅只拥有六维其中的一部分性质。

所以他还没有完全领悟到，但是监视者已经明白了。

“黑死帝，达克赛德，蝙蝠侠想做的事情很明白了。”他在巴巴托斯的耳畔轻声的说道，然后给巴巴托斯下达了重复自己说的话给达克赛德听的指令。

巴巴托斯那么做了，尽管他依然一头雾水。

附体于巴巴托斯身上的监视者侧过脑袋，在所有人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