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万无一失”赵青摇了摇头,感嘆:“无非是尽最大努力,在绝境中多挣一线生机罢了。『留卵』之术,至少能让她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保留一丝真灵不昧,『转世『轮迴归来。”
“说起来,在当前的局势下,奥丁其实並非我们的敌人,相信他也能明白这点,起衝突的可能性极小,纵然立场不同,亦该放下爭端,押后再论,共同应对危机的逼近……”
“『世界树』镇压黑王,已近油尽灯枯。此时过度扰动它的稳定,只会加速『神国』与现实的界限崩塌,提前释放出那灭世的灾厄。”
“吾等此行,非为爭伐,实为探寻、印证与……必要时,襄助镇压或疏导那份终將爆发的毁灭之力。其中尺度,需极尽精微考量。”
“不过当真遭遇到了所谓『阿萨神族』的袭击,如果不是奥丁本体,或可提前截击,或可用昆古尼尔自身挡架,办法总是想出来的。”
她的手中,本就有一截缴获的昆古尼尔复製品残骸,这是干掉风王的战利品。
“以彼之盾,挡彼之矛”施夷光微微一笑:“都说这些东西是世界树的枝条製成的,待我们深入了解那些时空矩阵的特性后,也许亦可寻出针对性破解的法门……”
“好了。”赵青点头回道:“明天便是冬至日了,圣诞也不远了,必须抓紧时间。”
她不再多言,径直朝著边上地面基地的主控塔楼匀速飘行而去,“小施”则蹦蹦跳跳跟在后方,在雪地里留下了连串的坑洼。
……
约五分钟后,二十层高的主控塔楼顶部平台,两台巨型天线缓缓转动著,红蓝灯闪烁不息,既是雷达亦兼具驱逐镰鼬的功效。
不知是哪个傢伙,在北极的某个尼伯龙根中养了几十亿只镰鼬,时常飞出来嗜血杀戮,小股部队根本无力对抗,仅能驻守不出。
几名穿戴外骨骼的混血种哨兵正在例行站岗,边饮著伏特加边张望著不远处那座宛若通天的高塔,討论起了云梯此次运至的货物种类,拿出尚未入手的真气胶囊作为赌资。
“今天不会有人下来了,”一名哨兵篤定道,“气象预报说半小时后有特大冰风暴,云梯会停运……而且,上面刚传达指令,说基地很快要进入一级警戒,得启用武器库,『龙息』温压弹什么的——”
话音刚落,云梯直径上百米的末端突然亮起一圈柔和的蓝色光晕,传出了嗡嗡的震颤声,平台边缘的指示灯开始由蓝转绿。
芬格尔第一个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夸张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深吸了口冰冷彻骨的空气,结果被呛得连连咳嗽:“咳……这鬼地方,空气稀薄得跟卡塞尔的奖学金一样!”
重新戴上氧气面罩,他用力跺了跺脚:“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虽然这地冻得能当滑冰场了……兄弟,烧酒借我喝两杯行不我原价照付!”
被討酒的哨兵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芬格尔已经自来熟地凑过去勾住对方肩膀,眼睛却瞟向高处静立的赵青投影,压低声音道:
“兄弟,看那边……那位『仙女』姐姐是不是在发光我是不是缺氧出现幻觉了”
“幻觉还挺深的。”
施夷光隨后走出,考虑到对方接下来显然会吐槽自己的瓷偶,顺手点住了他的哑穴。
芬格尔夸张的嘴型还定格在准备嚷嚷的瞬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瞪圆了眼睛,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手舞足蹈地比划著名。
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他指著远处静立如雕塑、周身流淌著非人光泽的“小施”,又指指自己张大的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控诉,悲愤、委屈、哀求的神情溢於言表。
旁边的哨兵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伏特加酒瓶都忘了放下。
他们长期驻守在这片被遗忘的冰原,见过各种因极端环境產生的幻觉和精神亢奋。
但眼前这幕——一个刚从神奇“云梯”下来的傢伙对著空气比划,然后被他身后那位气质清冷的女士隔空“禁言”——显然超出了他们的常识范畴。
“基地內部通讯频道,频率117.35,加密模式『霜巨人』。”
施夷光无视了芬格尔的滑稽表演,声音清晰穿透风声:“我们是总控中心授权的『深潜』小组。权限代码:π的第5到第20位,重复两次。”
为首的哨兵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放下酒瓶,手忙脚乱地操作起臂甲上的嵌入式终端,幽邃的蓝光映亮他冻得发红的脸颊,手指因紧张而略显笨拙。
“π的……5到20位……重复两次……”
他喃喃著输入那串著名的无理数序列:“……验证通过!权限等级:『冬至』!”
哨兵猛地抬头,瞳孔因震惊而收缩。他“啪”地立正,胸膛挺起,仿佛要迎接一位元帅的检阅:“长官!北极前进基地第三哨位,听候指令!”
……
与此同时,百里开外的大后方,几条深不见底、蔓延不知几千几万米的地面裂缝上空,半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