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而是比较典型的黄土高原地貌。不过,此时的黄土高原还没有后世那么糟糕,还是有些树林灌木的,只是做不到青草葱葱,地表上经常露出一些没有被绿色覆盖的黄土地。
此时塞上雪融冰消,这些不太密集的树林灌木也都焕发出生机,给黄土高原带来了不少绿意,同时也为高务实所部兵马创造了隐蔽藏身的基础。尤其是黄土高原这边深沟大壑特别多,麻贵将自己所部军队和炮营藏在纵横密布的沟壑之中,倒也不容易被发现。
麻贵本人也藏身在一处沟壑之内,此时正有探马前来报告,道“脱脱将军那边传来的消息,博硕克图所部正在全力疾驰而来,打头的三千人果然还是伊勒都齐。”
麻贵轻哼一声,对身边的麻承诏道“伊勒都齐这家伙看来这次是免不得要立个大功了,就是不知道战后顺义王会怎么处置博硕克图他要是把博硕克图给废掉,改立切尽或者伊勒都齐什么的,那套部可就有得乱了。”
麻承诏对这些不关心,他关心的还是自己能不能立下战功,因此问道“伊勒都齐立什么功劳,跟咱们应该不冲突吧”
麻贵稍稍思索,摇头道“应该不冲突,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看枢台如何考虑。枢台若是想要加大渗透右翼诸部,不定会故意拿蒙古人和咱们一并来叙功,那就有些影响了。”
麻承诏顿时露出些仿佛牙疼的样子,不高欣“原来这厮居然是来抢功的”他不敢高务实的不是,只好把气撒在伊勒都齐头上。
麻贵却轻哼一声,不满道“你有什么不高心你能拿多少功劳,最终还是要看你有多大能耐,难道别人不立大功,你就能一枝独秀了别人立了大功,你就不能异军突起了凡事只要你自己努力,该得的功劳在高枢台这里就少不了,你管别人怎么做”
麻承诏不敢跟父亲顶嘴,只好悻悻然收声了。
过了一会儿,麻承诏忽然一指西方,道“父亲,博硕克图来了。”
麻贵和他一样俯身在沟壑边缘上部的灌木之中,闻言平静地道“这头前的烟尘较,是伊勒都齐的那三千人,后面滚滚黄尘的才是博硕克图主力嗯,两军相距约莫只有一里多远,这却不太好办”
麻承诏撇嘴道“这有什么不太好办的,父亲是担心打博硕克图的时候会顺便打了伊勒都齐的屁股”
麻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以为误伤伊勒都齐所部无伤大雅,那你最好现在就撤回伊克锡巴尔,去给枢台做个帮闲,也好沾上点聪明气,免得害了我们麻家。”
麻承诏愕然一愣,然后有些不服地道“这伊勒都齐有什么大不聊,不过是误伤他麾下几个家奴罢了,又不是误伤了他本人,就这也能害了麻家”
麻贵的语气依旧很冷“幼稚为了一个伊勒都齐,枢台费了这么大的工夫,甚至连脱脱将军都来做戏,你以为只是因为伊勒都齐手底下这两万骑兵”
麻承诏吐了口浊气,道“那倒不是,切尽不是还有将近两万人马么这应该是四万”
“你幼稚,果然幼稚。”麻贵轻哼一声“你这就叫鼠目寸光。”
麻承诏不服道“那父亲有何高见”
麻贵伸手“啪”地在麻承诏的头盔上拍了一下,打得麻承诏一晃,虽然不疼,但有些发懵。然后麻贵才冷哼一声“老子教训你,你还敢阴阳怪气回头非让你回去把孝经抄一百遍不可。”
麻承诏张了张嘴,但根据他的经验,这时候再多话,一百遍可能就要变成两百遍,因此最后还是老老实实闭了嘴。
麻贵见他老实下来,反倒开了口,道“你老子我虽然也不能猜到枢台大计的全部,但我琢磨着,这个伊勒都齐恐怕要时来运转了枢台很可能要把他树立成套部台吉们的榜样,也就是千金买马骨的那架马骨,所以肯定会对他特别优厚。既然如此,你这时候给他的部下来个误伤,万一他去找枢台哭诉,你让枢台怎么处理”
“咱们麻家可是枢台嫡系”麻承诏睁大眼睛道“难道枢台会因此就怪罪咱们吗”
麻贵无奈道“枢台既有可能选择帮麻家,也有可能选择帮伊勒都齐。帮麻家,那就明此刻伊勒都齐的作用还不是特别重要;帮伊勒都齐,则明枢台马上就有针对套部的大计划
可是不论枢台怎么选择,你麻承诏办事不力的印象就都留在枢台心里了,将来你还指望能够捞到多少机会立功吗还指望有机会能够平步青云吗
做梦连你老子都能猜到,这时候枢台多半会把你调去一个不靠边境的狗屎卫所,让你老老实实在那儿打磨心性,或许年,或许七八年,甚至让你一呆十年,背上都长了绿毛才再给你些机会证明给他看你愿意去吗”
麻承诏吓了一大跳,忙道“那自然是不愿意的,没打仗太难受了。”
麻贵冷哼一声“那你就老老实实照老子的话做,别给老子惹麻烦,更别给枢台惹麻烦,听到没有”
“是是,父亲的是,儿子一定规规矩矩的。”麻承诏连忙点头。
麻贵转头一看,那边伊勒都齐的三千骑兵已经朝山下而来了,距离山脚不过三里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