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天地至凶的恐怖因果?!」
「这——不好!」
荀老先生神色陡然大变。
几乎一瞬之间,受杀孽死煞所激,所有户气,邪气和煞气聚在墨画的命格中,交汇融合,并凝练在了一起。
命格开始蜕变。
墨画整个人,被液体状的黑色,灰色和血色缠绕,散发着极凶极恶的气息,看上去就跟灭世的魔头再世一般。
而墨画的道心,也在被这魔念吞噬。
被户气邪气和煞气浸泡着的墨画,仿佛一个「旷世魔胎」。
而自这魔胎中孵化出的,便是一个惊天的魔头。
感知到这股惊世的魔气,太虚的山门,开始震动古老的门庭,替天行道的剑意涌动。
后山之上,云雾缭绕,太虚门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开始颤动。
荀老先生眉目抖张,惊骇失色。
墨画的命格,在逆变!
从那个赤子之心,立志学阵法,体悟天道造福万生的正道天才,在向一个户山血海伴身,大道孽变为王,邪胎孵化封神的「灭世大魔头」进行正邪逆变!
「糟糕!」
荀老先生当即以指点额头,催动神念,牵引太虚两仪天机锁,锁住墨画的气机和因果,镇住墨画的煞气,拼尽全力,阻止他道心逆变,一点点沉沦深渊。
重伤未愈的司徒真人,也提着最后一口气,忍着识海裂之苦,竭力以七星护持墨画,并以魂灯安稳其神。
可在道孽,邪胎,无尽死煞这等恐怖的大因果面前,这些天机阻力,实在杯水车薪。
墨画的命格,还在逆变。
他的身子,也在一点点被尸气,邪气和煞气吞没—
看看墨画漆黑的面容,荀老先生心在滴血。
司徒真人也心生恐慌,
便在此时,变故又生,大地开始颤动。
一股古老浑厚而充满亲和力的道蕴募然自地脉涌出,厚重的大地光芒融入了墨画体内,替墨画消解着灾厄。
荀老先生脸色错,「大地的道蕴,在护着墨画——”
这是——在报恩?
而且,还不止..—
另一股古老磅礴的气息,此时此刻,在天地间凝聚。
荀老先生猛然抬头看去,瞳孔一缩。
天变了。
狂风骤起,山林呼啸。
风起云涌间,方圆百千里的上空,浩荡的云层,此时全部呼啸着,向太虚山的上空凝聚,形成了一道无比巨大,足以遮蔽天日的云海旋涡。
其中至刚至强,奔腾不息的天机在涌动。
整个乾学州界无数修士,乃至所有洞虚老祖,全都抬头望天,看向太虚山方向,神色震动,目光惊疑。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是·乾道的天机!」
「乾道的天机,汇聚在太虚门上空—」
「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纯白色的祥瑞气机,浩浩荡荡,从天而降,直接照入太虚门后山,穿透层层阵法,重重楼阁,笼罩在了墨画身上。
这股纯白色,至刚至强的天道气机,护持着墨画的命格。
黑色的死煞之气,瞬间开始消解。
墨画命格的逆变,重又开始回转。
荀老先生神情震撼,与司徒真人对视一眼,心中瞬间恍悟。
这是—乾学州界,不,是整个乾州的气运,是乾道的气运赐福。
墨画虽犯下了无尽杀孽,但与此同时,他也救下了无数生灵。
若非他炸掉大阵,抹杀了所有魔修,一旦血祭大阵蔓延,魔修猖獗,乾学州界,乃至整个乾州,都会面临生灵涂炭的浩劫。
天地之间,因果平衡。
他杀了无数人,犯下的大杀孽,引动了恐怖的「命煞」。
但他也救了无数人,所行的大功德,引得天降祥瑞,乾道气运加身。
道心如赤子,救一地,一界,乃至一州之生灵。
这是真正的「大气运」。
而在乾道气运的加持下,墨画的「命格」,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正邪各股气机,开始割据绞杀。
大地的道蕴,主「守」。
凭借「厚德载物」的生机,护持着墨画的根本,让墨画的气机生生不息,并镇压着他命格中,原本伴生的恐惧户气,孽气还有邪气。
乾道的气运,则主杀。
纯白色的天道气运自强不息,与源源不断的深黑色的死煞之气,彼此抗衡,不断消解。
二者,一个来自杀人的孽报,一个来自救人的功德;
灭世的煞气,和救世的气运,一黑一白,在墨画的命格之上交混,浩荡玄妙,形如太极,不断流转。
二者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最终凝固,融入了墨画的命格之中。
至此,一切因果命煞消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