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是,巫祝大人。」
「谨遵巫祝的命令。」
之后众长老散去。
扎木长老留在最后,看了墨画一眼,可到底什么都没问,只恭敬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当天夜里,攻打兀鲁部的消息传下去,立刻便引起骚动。
有一个小部落长老,和十来个蛮修当「逃兵」了。
他们畏惧兀鲁部。
同时也不想跟着墨画这个盲目自私,愚蠢自大,自称为「巫祝」的小白脸去送死。
墨画也没客气,当场命人,将这些逃兵抓住,砍掉头颅,挂在营帐外示众。
慈不掌兵。
若是在九州,他还会温和些。
但这是在大荒,蛮修生性野蛮,他丝毫不会手软。
而这些逃兵的人头,也的确起到了血淋淋的警示作用,暂时也没人,再敢当「逃兵」了。
但这也给墨画提了个醒。
人心不齐的情况下,队伍是真不好带.
自己单打独斗,或者跟少数聪明人,以及高手合作,与带着一队「猪队友」谋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难度也完全不同。
眼前只是攻打一个区区兀鲁部,甚至还没开打,就有了逃兵。
以后若是去攻打更大,更强的部落,那还得了?
岂不是烽火一点,手下一瞬间全都跑完了?
墨画眉头微皱。
尽管的情况,还不到那个时候,但不可不未雨绸缪。
要树立威望。
要巩固人心。
还要培养武力。
同时,自己的势力,目前还在「起步」阶段,要保存有生力量,这些「杂兵」,也不能随便去死。
墨画又慎重考虑了一下,兀鲁部的情况。
客观来说,兀鲁部的势力,的确很强,也不太好对付。
这里最棘手的地方,不是在于「杀」,而是在于「收服」。
要杀兀鲁部的蛮修,哪怕屠了整个部落,对墨画而言,其实都不是难事。
无论是用阵法,大面积屠戮。
还是耗费时间,用法术挨个点杀,都不算难。
毕竟兀鲁部,修为最高的长老,也不过筑基后期,在墨画眼里,根本不够看。
但问题是,自己不能大肆杀戮,不然命煞一犯,又要面临失忆,和被师伯降临的风险。
再者说,把兀鲁部的人都杀了,他也就没人手了。
这个地盘,也白打了。
这样也违背了他的初衷。
如何在不杀少杀的情况下,震慑两千多蛮修,又成了一件很棘手的事。
一旦震慑不住,自己倒是不会有危险,但乌图部的修士,扎木长老,还有自己从其他小部落,搜刮来的二百蛮修,必定会被兀鲁部那些残忍的蛮修,屠杀殆尽。
但不把自己手下这二百杂兵带过去也不行。
不带着他们到处征战,树立威望,培养共同进退的意识,这些杂兵,就只是一盘散沙和一堆废物。
没有自己培养的人,建不成势力,一切图谋,都只会是空谈。
毕竞他现在,是一个有改变现状,建功立业的「野心」的人。
不是一人吃不饱,全家不饿的心态了。
很多事,他也不可能一个人,一直大包大揽。
尤其是,万一到了讨伐后期,涉及到与大部落的冲突和战争,他一个人作用有限,总归还是要麾下的蛮兵,去冲锋陷阵。
墨画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沉下心来,开始考虑「讨伐」兀鲁部,会遇到的种种事宜,并以此进行仔细推衍,做好万全的谋划。
三日后,二百蛮修,便开始进军,向凶残的兀鲁部进发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如丧考妣。
甚至有人,目光暗淡,一副即将去死的模样。
便是对墨画最为「忠心」的扎木长老,也神色凝重。
唯有跟在墨画身后的小扎图,替墨画举着巫祝的旗子,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脸自豪。
距兀鲁部尚有十里地,便有极浓的血腥传出,道路两侧,摆着人头,沾着肉酱。
队伍中一些蛮修,便两腿一软,瘫倒在地,路都差点走不动。
其余诸人,也都神情惶恐,面露惧色。
有一个蛮修,在惊惧之下,还是当了逃兵,被扎木长老抓住,一枪刺死。
没人再逃了,但队伍内的情绪,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便在此时,墨画平静而庄严的声音,响在每个蛮修的耳边:
「你们奉本巫召令,为神主而战。」
「即便身死,亦可受神主赐福。」
「但若逃命,便可视为背叛神主,死后会被打入大荒炼狱,永世沉沦。,墨画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惶恐,纷纷纳头叩首,不敢再生逃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