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曾经朝夕相伴,但如今却已渐渐淡忘的朋友。
往昔的一幕幕,又回荡在心头。
高大少年脸上的凶狠褪去,露出了一丝痛苦,还有怅然。
便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喊声:
「孟伯虎,这是公子要的人,拼命拦住他!」
高大少年闻言脸色难看,他深深看了墨画一眼,而后缓缓卸了力,侧过身来,放任大老虎和墨画离开。
墨画唤道:「大虎!」
高大少年却垂着头,不敢再看墨画。
大老虎不管那么多,背着墨画,冲过了峡谷,而后纵身一跃,如平地飞奔,越过了断崖,逃向了远处。
墨画回头看去,却只能看到那高大少年的背影。
他就这样,一直背对着墨画。
魁梧的身影,在冰冷月色的映照下,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始终不肯,回头再看一眼墨画”
而随着大老虎疾驰,渐行渐远,这道曾经十分熟悉,如今又十分陌生的背影,也渐渐消失在了墨画的视野中·
墨画和大老虎离去后。
高大少年仍孤零零站在原地。
另外几个大荒门天骄,赶了过来,早已看不到墨画和大老虎的身影,便质问高大少年:
「孟伯虎,为什么放手?」
「公子的命令,你便是拼了命,也该遵从。」
「适才哪怕是将命丢了,也要将那只老虎留下,将那个虎背上该死的小子宰了。」
被称作「孟伯虎」的高大少年,目光微红,而后又强行抑制下去了。
可另外几个天骄,仍旧碟碟不休。
「你出身卑贱,是公子赏识,才给了你们机遇。」
「孟伯虎这三个字,也是公子赐的。」
「如此大恩大德,你自当肝脑涂地,死不足惜才是。」
「可你刚刚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在贪生怕死?」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
「你是哑巴?」
「果真是散修出身,血脉卑贱,公子再怎么抬举,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鄙之——”」
壹一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飞溅的鲜血。
说话的大荒门天骄,愣然低头,便发现自己的胸膛,已经被一个钢铁般的拳头贯穿。
他抬起头,就看到了「孟伯虎」那张刀疤狞的脸,和猩红的眼眸。
霸道的劲力,随着拳头,震荡绞杀着内脏。
这大荒门天骄吃痛,还想反抗,可刚抬头,就被孟伯虎左手拧断了脖子,就此毙命。
这一下,满场大惊。
「孟伯虎,你疯了?!」
「胡家的天骄,你也敢杀?该当何罪!」
十位天骄中,另一个胡家的弟子,当即抽出一把金刀,冷声怒斥道:
「出身低贱之人,当真是养不熟的杂种,今日我便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替我表弟偿命!」
他当即挥舞金刀,与孟伯虎战到了一处。
可不交手不知道,一交手他却骇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出身低贱,在宗门中风评极差,如豺狠鬣犬一样的孟伯虎的对手。
不到百回合,他就被孟伯虎,拧掉了脑袋。
剩下的众人,又惊又惧,纷纷抽出灵器,或是法宝胚胎,「一起联手,将此獠杀了!」
而孟伯虎连杀两人,已然激发了凶性,双眼猩红,满是暴虐。
凶残的劲力,在体内流转,让他的肌肉,不规则地扭曲和臃肿。
他不知是修了什么功法,体内的劲力,竟霸道得可怕。
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
甚至,他越战越凶,越战越猛,越战越血腥。刀剑拳脚加身,也浑然不觉,状若疯癫。可出手却招招狠辣,置人于死地。
几位大荒门天骄,一时被这种不顾死活的凶残打法,震住了,心中生了怯意。
怯意一生,破绽便尽露。
没过多久,他们便也一一被掏心挖肺,断头裂颅,死在了孟伯虎的手里。
这样一来,十个大荒门天骄,除了孟伯虎以外,就只剩四人了。
孟伯虎满身血腥,转过头,看向这四人。
四人当即面色骇然,纷纷道:「孟师兄,我等——不与孟师兄为敌。」
霸道的劲力,还在体内流转。
孟伯虎脸色扭曲,缓缓道:「今晚的事——”」
一个大荒门天骄连忙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孟伯虎眼中的猩红,渐渐消退,指着他们,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每个人,在这些尸体上,插上一刀,并发天道毒誓,保证今晚的事,什么都不说。」
剩下的四个大荒门天骄,摄于孟伯虎的残忍血腥,只能拔出刀,在已死去的几个同门身上,一人捅了一刀。
这样,哪怕他们去告密,这些刀痕他们也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