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势震动四方。
周遭铁笼中的妖兽,也被虎威骇得瑟瑟发抖。
三四个大荒门金丹修士,尽皆面色肃然,颤声感叹道:
「这孽畜,明明还只是二品,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势?」
「这当真是,拓跋公子的大福缘—」
「不必多说,赶紧镇住它,不然妖气漏出去,要惹出麻烦来——」
金丹的皮鞭和法术,更加凌厉,纷纷施加在大老虎身上。
大老虎遍体鳞伤,仍不服软。
可当它咆哮挣扎了很久,仍没察觉到有人来,甚至那道它熟悉的气息,已经消失了,大老虎的神情,顿时又失落起来,垂着头趴在了地上,任凭大荒门修士打骂,也没一点反应。
大荒门金丹面面相。
「这孽畜怎么了?如此反常?」
「不管了,反正它消停一点,也是好事。」
「许是知道回天乏力,灰心了———」
「假以时日,估计凶性也就能磨掉了,公子那里,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道兵营地外。
墨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上道兵的衣装,这才正大光明地回到营地,找到了杨继勇。
杨继勇见墨画回来,虽在意料之内,但也着实松了口气。
「东西找到了?」
「嗯。」墨画点头。
只是没能拿回来·
「那就好,」杨继勇不明就里,道,「趁天还没亮,赶紧休息,明日就得继续行军赶路了。」
「好。」
杨继勇离开了。
墨画回到了营地,躺在了床上,心头还在牵挂着大老虎的事,想着怎么才能,将大老虎给救出来。
可想来想去,这都是一个「死局」。
强行去救,惹怒了大荒门,自己根本兜不住。
即便将大老虎救出来,也根本逃不掉。
现在大老虎,就在大荒门的营地里,四周全是道兵。
一旦露面,妖气传出来,大荒门不会放过大老虎,道兵司也会将大老虎当场诛杀。
横竖大老虎还是要死。
墨画无奈叹气。
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他还想着,回大漠城将大老虎救出来,却不成想,那个拓跋公子,竟将大老虎也带着了。
好消息是,现在大老虎也会跟着道兵,一起南下去大荒了。
坏消息就是,如今再想救出大老虎,更是难上加难了。
墨画躺在床上,目光不住地转动。
接下来的几日,道廷大军继续开拔,向大荒推进,而且行军的速度越来越快。
墨画的心思,几乎全在救大老虎身上。
只是他想了好久,仍旧没有好的办法。
如此又过了整整七日,道廷浩浩荡荡的大军,依然逼近到了大荒隘口之一的风波岭。
风波岭,大风三千里,沙海如天波。
无尽渊数的荒山鬼岭,蔓延在大荒两侧,宛如魅,阴森诡。
这是大荒的隘口,也是一处险地。
道兵到风波岭时,将近傍晚,夜色渐深,道兵便在风波岭外驻扎。
军营上下,一阵嘈杂。待一切安置妥当后,已至深夜。
墨画躺在床上,听着耳边呼啸如鬼魅的风声,感受着大漠昼夜悬殊的炎凉,想到自己正在「从军」作战,心中有一种陌生而新奇的豪迈感,
当然,豪迈感消退后,他心里又牵挂起大老虎来。
可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他只有筑基,想从大荒门羽化和金丹的眼皮子底下「偷老虎」,实在是太难了。
「大老虎—.”」”
墨画正思索之时,忽然心头一阵惊悸。
这阵惊悸感,比以往来得都更猛烈。
这意味着—
「大老虎有危险?」
墨画不太放心,偷偷起身,下算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下算出来。
捻了一下铜钱,也什么都没推衍出来。
墨画皱眉,察觉到不太对。
「怎么会算不出来?」
「因果被隔绝了?还是大老虎,真的出事了?」
墨画沉思片刻,终究是不放心,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确定一下大老虎的安危。
假如大老虎真的危险,那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了。
墨画换上黑袍,隐着身,鬼鬼崇宗离了道兵营地。
黑夜沉沉,漠风凄凉,吹在身上,如刀片一般。
墨画顶着漠风,融于黑夜,走过一片片鬼怪般的山岭,独自一人,来到了大荒门的营寨。
营寨的阵法,尤其是二品阵法,可以说十分严密。
但在墨画这个造诣极深厚的乾学阵道魁首的眼中,却满是破绽。
墨画轻车熟路,绕过了阵法的警戒,又一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