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里有水呢。”
白嘉轩差点惊叫出声,好不容易平复情绪,急切的问:“你咋知道那地里有水呢?”
“姑父说的。”
白秉德跟白嘉轩丝毫没有怀疑,在他们心目中,朱先生就是圣人,他说地里有水,那就一定有水。
为了庆祝秦浩跟白嘉轩平安归来,再加上张总督送来的牌匾,外加两亩地底藏着水源的坡地,白家算是三喜临门,白嘉轩赶紧招呼仙草准备酒菜,全家人要庆祝一番。
仙草十分麻利地在厨房忙活起来,结果菜做到一半,忽然冲出厨房一阵干呕。
白嘉轩呆在原地,白秉德夫妻都是一阵狂喜:“仙草,你是不是……有了?”
仙草含羞点头:“应该是吧,那啥,一个多月没来了。”
“姨,你先坐一会儿,我去请冷先生。”
秦浩并没有叫仙草“妈”,而是喊“姨”,对此仙草也表示理解,双方的关系相处得也比较融洽,白嘉轩见状也没有强迫秦浩改口。
村口一座小院门口,秦浩轻轻扣响大门,里头便传来清凌凌的女声:“可是急症?“
木门吱呀拉开半扇,冷秋月立在正午的阳光里,一身青灰色棉布衣,也没有半点首饰点缀,却难掩那张俏丽的脸庞。
“冷先生在家吗?”
冷秋月见到秦浩也是微微一怔,睫毛忽闪如蝶:“白家小少爷?“
话音未落又自觉失礼,忙侧身让道,“父亲在炮制药材。“
“姐,谁啊?”一个稚嫩的女声从里屋传来。
“是白家少爷来请达看诊的。”冷秋月轻轻回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院子。
秦浩跟在她身后来到堂屋,一股药香氤氲,冷先生正用铜碾子碾药。听闻仙草症状,冷先生捋须笑道:“怕是喜脉。“
“你就是白家小少爷,村里出了名的神童?”
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好奇的问。
“秋水不得无礼。”冷先生歉意的对秦浩道:“这是我家老二秋水,之前一直是她姥姥带大的,性子野,冒犯了。”
“不碍事。”
冷先生停下碾药的手,对冷秋月道:“剩下的这些你来吧,我先出一趟诊。”
“嗯。”冷秋月接替了冷先生的位子,轻车熟路地将剩下的药材碾成粉末。
秦浩跟冷先生走后,冷秋水捧着下巴看着姐姐:“姐,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位白家少爷啊?”
“嗯。”冷秋月轻轻点头。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好看。”
冷秋水的话让冷秋月心跳得快了一些,她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接触到的都是家人,秦浩算是她为数不多接触过的异性,跟村里那些脏兮兮的娃娃比,秦浩每次出现都是干干净净的,言谈举止也是文质彬彬。
都说女孩比男孩还早熟,冷秋月从小就明白,父亲花那么大力气把她当做大家闺秀培养,不是为了让她嫁给普通庄稼汉的,她也隐隐听父亲提起过准备在白、鹿两家择婿。
如果是在白、鹿两家选的话,她希望能是白家。
……
经过冷先生的诊断,仙草怀孕了,这让白嘉轩喜上眉梢,也让白秉德一扫此前病恹恹的状态,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用白赵氏的话来说,这叫“冲喜”。
消息传开之后,鹿子霖更加不忿,原本白家就压鹿家一头,他惟一比白嘉轩强的,就是多生了个儿子,结果现在可倒好,自己老婆不能生了,白嘉轩那边倒是娶了个小媳妇儿,弄不好反过来又要压他一头。
“达,你说这白家到底是走什么狗屎运了,难不成咱们鹿家就要一直被白家压着,翻不了身?”
鹿子霖郁闷得不行。
鹿泰恒抽了几口旱烟,吞云吐雾:“别着急,这日子还长着了,俗话说盛极而衰,我看这白家就快要走下坡路了。”
鹿子霖心态稍稍平衡了一些。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白鹿村西头的坡地上,秦浩带着白嘉轩、鹿三和黑娃,扛着锄头、铁锹,在地里忙活了大半天。
“浩子,你确定这儿有水?”鹿三擦了把汗,半信半疑。
秦浩还没开口,黑娃就说道:“达,浩哥儿说有就肯定有,咱们继续挖吧。”
话音刚落,黑娃一锄头下去,泥土里突然渗出一股清泉,汩汩流出,很快就在低洼处积成一个小水坑。
“真有水?”白嘉轩惊喜地趴在坑洞边伸手捧起一捧清水。
“真甜啊!”
鹿三跟黑娃也忍不住捧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
“浩哥儿,你真厉害,说哪有水,哪里就有水。”黑娃满脸崇拜的道。
秦浩冲他笑了笑:“不是我厉害,是姑父厉害,这地里有水也是他告诉我的。”
兴奋劲过了之后,白嘉轩忍不住叮嘱:“地里有水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免得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