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
白的银锭闪着耀眼的银光,晃得底下的村民一个个两眼放光,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鹿子霖也被银锭闪了眼,暗恨当初那马车怎么就不争气,要不然自己跟着白嘉轩,说不定也能挣这么多钱。
白秉德岣嵝的背此刻忽然挺直起来。
“我们白家世世代代生长在白鹿原,也曾经落魄过,多亏有乡亲们的接济,才能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我们白家从来不是忘本之人,有挣钱的活,不会忘了乡亲们。”
说着从袖口扯出一条辫子:“像这样尺寸长短的辫子,我们白家在外面收是25个铜子,乡亲们送到我们白家,一律按照35个铜子收。”
话音刚落,原本静悄悄的祠堂,顿时乱哄哄闹成一片。
在场的村民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他们辛辛苦苦种地,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铜子,一条辫子就能换35个铜子,这简直就是在给他们送钱啊。
“秉德达,你看我这辫子收吗”一个村民提溜着自己的辫子问。
白嘉轩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拿铜剪子咔嚓把辫子剪下来,然后把35个铜子拍在他手里。
“我们白家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立马白嘉轩就被大批村民团团围住,纷纷让他先收自己的辫子,生怕下一刻白嘉轩就反悔了。
至于那些先前就剪了辫子的,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白白没了35个铜子,对于他们这些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鹿子霖看着白嘉轩被村民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央,心里别提有多酸了。
“达,35个铜子收辫子,肯定不是卖给戏班子,戏班子给不了那么高的价,也不可能吃得下那么多。”
鹿泰恒不动声色地走到白秉德跟前,拱手道:“老哥哥恭喜啊,白家又找到一条财路。”
“同喜同喜,自古白鹿不分家,还得靠泰恒贤弟多多帮衬啊。”白秉德笑呵呵地拱手回礼。
两只老狐狸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鹿家。
鹿泰恒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辫子,眉头紧锁。
“白家这辫子究竟是谁在收,给这么高的价”
他怎么都想不通,除了梨园行当,还有谁会买这些毫无用处的辫子
鹿子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进了门:“达,白家不光在咱们原上收,还派人去了邻县!”
“看样子,白家这是真打算大干一场了啊。”
“达,那咱们怎么办收不收”鹿子霖急切的问。
鹿泰恒一咬牙:“收,咱们也派人去收,不用收太多,先收一批看看白秉德那老狐狸的反应。”
“多少收”
“25个铜子。”
“好嘞达,我这就吩咐下去。”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白鹿村的村民已经倾巢而出,除了一些年龄太大、太小的,还有腿脚不方便的,全都迈着坚毅的步伐朝着村外走去。
来到一条岔路口,人群如炸开的蜂巢般四散开来,一个个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进发。
一个小山包上,一个远乡而来的麦客刚坐下来准备歇歇脚,就被两个白鹿村民给盯上了。
“老哥,你这辫子卖不卖”
麦客吓了一跳:“你们想干嘛”
“老哥别怕,俺是附近白鹿村的,你这辫子十个铜子卖不卖”石头笑盈盈的问。
麦客一听辫子居然能卖这么多钱,有些心动,不过还是警惕的道:“你们该不会是官府的差役,骗我把辫子剪了,然后拉我去砍头吧”
“砍什么头,大清都没了,这辫子早就没人管了,不信你看我的辫子也剪了。”石头连忙把自己光秃秃的后脑勺亮出来。
麦客一看还真是,警惕心也消除了大半。
就在石头心头得意时,一旁的白兴儿道:“十五,我给你十五个铜子卖给我。”
石头大怒:“你狗日的抢我生意是吧”
“什么叫你的生意,辫子那是人家的,他乐意卖谁就卖谁。”
麦客刚要答应,石头心头火起:“我出二十,卖给我!”
白兴儿立马道:“我出二十五!”
石头也是跟他杠上了:“那我出三十。”
“我三十五。”
“那你卖给他吧,我不收了。”
麦客美滋滋正准备收钱,白兴儿也反应过来,白家也才三十五个铜子,按照这个价格他一分钱没挣啊。
……
县城集市。白家雇的十几个货郎背着装满铜钱的褡裢穿梭人群,见到留辫子的就凑上去嘀咕,很快就收了不少辫子。
……
短短三天时间,白鹿村的村民如潮水般涌向邻近的村镇,收购辫子的消息像野火般蔓延开来。短短三日,方圆百里的辫子几乎被搜刮一空。白家的院子里堆满了成捆的辫子,白嘉轩每日清点账目时,手指因频繁数钱而磨出了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