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从二姐那里获得的那点虚假的慰藉,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和茫然。
她在空寂的客厅里坐了许久,魏来那句“不用操心”反复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感到一种被再一次否定的冰凉。
此时,她认为自己需要一个能证明作为一个母亲并非在孤军奋战。她拨通了二姐的电话。
“二姐……”电话一接通,李婉琴带着浓重的鼻音抢先开口,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至内心的真实的悲情。“你看看,先是雨露,现在又是魏来,我们这些当妈的,是不是都白操心一辈子了?我们掏心掏肺,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他们着想。到头来,你说,换回来什么?我们这代人,为了家庭牺牲了一切,怎么反倒落得一身不是?”
她极力渲染着自己的委屈,试图将二姐拉入同一个“受苦母亲”的战壕,仿佛只要证明了“天下母亲一样苦”,她肩头的重压和内心的悲哀就能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