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总兵既然身死,石秀又携兵而至,那这太上皇行在的花园子,便能够好生处置了。
“传首阵前,剪灭了敌方士气,再去一举攻入。”
“好”
因为有贾琏和石秀在,两边行伍争功争不起来,等金陵总兵的人头被送下去后,神机营和金陵本地士卒齐齐动作,抬起兵械喊杀声再起,朝着园内冲杀。
而花园中本来就是依靠金陵总兵的威望,才聚拢了许多士卒在这,如今金陵总兵死讯传来,固守的花园顿时松懈。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固守的阵地溃散一角,神机营士卒和金陵省士卒争先恐后的涌进园中。
于是园中的抵抗迅速沉没,一个接一个的放下兵械,就地投降。
“太上皇在何处”
贾琏在问被押来的原体仁院总裁甄应嘉。
“东南面正堂内”甄应嘉带着些颓废跪倒在地,边上士卒给他粗暴的套上绳子,捆了在一边。
“太上皇带来的那薛家秀女呢”
“不知”
贾琏见状冷哼一声,甩袖就要走。
甄家也是做的好事了,难怪此前被裁撤的那些原都监使兵员汇聚在城中一点风声都没有,原来是他家在出力遮掩,瞒过了荣府的老金彩。
就是依靠那些灯下黑的兵员,才得以让金陵总兵一朝发难,祸患绵延至此
“贾琏,我母亲在外如何了”
甄应嘉眼看贾琏要走,勉强仰起头来慌声说话。
贾琏头也不回。
“已经去了,她怕是也想着眼不见才干净。”
受降的事情交给其余人,贾琏问了情况后,便只管朝着园林深处转走。
少倾进入一座倒厅当中,这是甄家往年接驾的地方,飞檐漆木端得是豪华,比外头崋瑞堂奢侈许多,贾琏入内时,已经见到一伍伍士卒占据通道,将藏身的一干太监、宫女都搜捕出来,押在走廊间。
贾琏过去仔细辨认了一番,仍然是没有见到薛宝钗的踪迹,眉头不免皱的愈紧。
再越过一处屋中天井水台,眼见后堂廊下已经有士卒在把守,贾琏果断提了刀刃入内。
“滚出去”
前面一声苍老喝骂声传来,贾琏不管不顾,再从旁门转入正堂间。
侧目一看,两扇屏风下,只剩下太上皇一人端坐在一面明黄座椅上,兀自朝着阶下斥骂。
石秀昂首立在明厅中没动,倒是跟随他入内士卒嘘若寒蝉,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贾琏自然也不肯退,直接到了太上皇面前。
“缮国府,荣国府”
发作了一通,见面前还有两人,太上皇面皮颤了颤,晓得这是杀进来的正主到了,嘴角不由的扯出些嘲讽笑意。
石秀原本还想做个稽礼,听到这,便立时住了,环抱着臂膀在一旁,目光四下扫视一圈,发出冷笑“果然是上皇陛下指使的金陵总兵可算是害得我够是不爽利了”
大势已去,竟然连这等小儿都敢妄言犯上
太上皇嘴角越发的张扬,竟是直接笑出声来,过后,才是俯身朝向石秀,面上讽笑之意不加掩饰。
“你也不过是拙拙愚夫,本就是那人有意让朕发作,将大好良机送到面前试问朕如何能不随他的愿”
“只可惜”
“慢了一步终被此些个金陵逆贼人家坏了大事”太上皇嘲讽之声阵阵歇了,伸出手指向堂下,那处有神情凝重,正张望寻视的贾琏。
石秀瞥过去一眼,立时收回,面上亦是显露出冷笑。
“随上皇陛下如何说,你是自己下来,还是着我动手,亲自捆了你去”
旧宫那边叛乱已经渐渐息了,今夜首乱从太上皇始,只差这一位过去旧宫,就算是了了事。
“你敢教朕去受辱”
太上皇望着石秀,那衰老面容上不禁升起一阵潮红之色,怒不可遏。
贾琏在旁四下里还不见薛宝钗,已经是没心思管那许多,当即越过石秀来说话。
“太上皇帝被你带来的薛家秀女在何地”
“死了”
这话语丝毫没有迟疑。
“咳咳”台阶上,太上皇因为方才的激动引起一阵气闷,咳嗽难止。“既然兵败,那人还能容我既然要赴黄泉,如何不得使人先行殉葬”
“你这老头莫不是有意寻死”石秀在旁面色一变。
“哈哈”太上皇仰面,又是一阵发笑,神色当中难免有些许癫狂在。
他也没有料到,到了败亡之时,面前居然是荣国府和缮国府的人。
贾琏听了那两个字,低头望着手中卷刃残破的佩刀时,心中心绪翻涌,已经是气冲脑门。
一路都没有见到薛宝钗尸首,如何说死就死了
再闻得太上皇肆意笑声
,贾琏猛然抬头。
“太上皇帝,洒家必要听个准话”
贾琏持刀径直跃上台阶,身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