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
这一式刀招,美丽而狂暴。
满堂死寂。
独孤阀的人没有想到陆泽这一式刀式如此可怕,而没有想到,陆泽竟然真敢对独孤阀的嫡系中人痛下杀手。
“呕!”
有人跑到墙角弯腰呕吐起来。
是那位沙家的五小姐,沙芷菁并非没有见过杀人,毕竟身处乱世当中,但却没有见到过如此残忍的杀人方式。
星落。
这一刀式的名字格外动听,但却比龙游式、断渊式更加暴虐,独孤霸这种死亡方式,注定要引得独孤阀内震动。
独孤凤在死死盯着陆泽,仿佛要将这个男人的脸颊彻底印刻在心中一样,她握着剑柄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并非是害怕。
而是兴奋。
这是独孤阀的血脉在无形燃烧,令独孤凤的心躁动起来,面前出现目标,她决心一定要去杀死这个男人。
尽管独孤凤也并不喜欢她小叔,但后者毕竟是独孤阀的人,这种血的侮辱就必须要以血来偿还。
陆泽他察觉到独孤凤的异常,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目光极其平静的扫视过独孤阀众人。
“多谢今晚款待。”
夜风微凉。
朱雀街尽头的幽静庭院当中,师妃暄的眉头微微皱起,皱眉之时,恰恰便是陆泽以那星落一刀灭杀独孤霸。
今夜陆泽绝对是大获全胜,利用老丈人宋缺这张底牌,彻底将今夜的局给搅乱,让诸方势力尽数浮出水面。
但很明显,他在今晚的某些举动,落在慈航静斋继承人眼里却是减分项,甚至令圣女颇为不喜。
不远处。
房檐之上,有道身影背负着双手,赫然便是散人宁道奇,这位大宗师声音低沉:“宋缺这柄天刀,后继有人。”
“那陆小子的武功,绝对不会比你跟阴葵派那丫头要低,甚至要更高,今夜这场局应该就是点到为止。”
“宋缺来到洛阳城,看似在东都里最为弱势的宋阀,因为天刀的到来,一跃要成为过江之龙。”
说到这里,宁道奇脸上泛出莫名之色,宋阀仿佛对得到和氏璧胸有成竹,甚至宋缺披星戴月的赶到这洛阳城来。
师妃暄却摇了摇头:“陆泽的行为跟理念,跟我慈航静斋背道而驰,绝不可能得到和氏璧。”
师妃暄所指,似乎有更深的含义。
这天晚上。
天刀宋缺现身洛阳城,于独孤阀击败南海仙翁晁公错,消息尚未过夜,便传入到各方势力的耳朵当中。
有人对此震惊。
有人感到惶恐。
陆泽一刀灭杀独孤霸的消息,同样不胫而走。
人们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宋阀跟独孤阀两大门阀,率先揭开笼罩在东都洛阳脑袋上的这一道血色幕布。
独孤阀有嫡系之人身亡,而且还是老夫人尤楚红的幼子独孤霸,这绝对触碰到独孤阀的底线。
如果独孤阀连这种事情都能忍,那其四大门阀的名号就是笑话,那些闻到血腥味的敌人们会毫不犹豫露出獠牙。
而陆泽却没有再理会独孤阀,他正跟老丈人交谈着最隐秘的事情,关于飞马牧场以及杨公宝库。
这两样注定会影响大局,远比昨天晚上针对独孤阀以及那些敌人要更加重要,所以哪怕是宋玉致都没有在场。
在大部分时候,都是陆泽在说,而宋缺只是偶尔会开口问上几句,两个人交谈之间仿佛就能够决定宋阀的未来。
当谈完这两件事情以后,气氛变得轻松起来,陆泽轻笑道:“您到洛阳的时间跟场合刚刚好。”
“就是昨日风头有点被我抢走,否则能够达成的效果会更好。”
宋缺却摇头:“这才是刚刚好。”
老丈人的意思当然是陆泽出风头是最好的,宋缺对于权力没有任何贪恋,甚至早便决定要将权柄尽数交由陆泽。
陆泽复盘起昨夜事件的始末:“独孤阀跟李密都被李阀摆了一道,晁公错并非是李密请来的,而是李阀请的。”
“王世充那小外甥女,大概是要嫁给李渊当妃子,代价便是帮助王世充对付独孤阀以及越王杨侗。”
独孤阀如今应该能够后知后觉,昨夜那场看似是针对宋阀的杀戮晚宴,真正要对付的人却是独孤阀。
宋缺道:“若是尤老太再年轻个五岁,想来是能够看透这场局的,但现在的她还是太老了。”
陆泽的看法却跟老丈人不同:“我倒是认为尤老太太看出这场局的本质,只是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将计就计。”
“哪怕知晓李阀是真正始作俑者,她都要替独孤阀做出选择,将关中的陇西贵族们看成是新的出路。”
这老太太确实够狠辣,如今算是用小儿子独孤霸的命交出投名状,陆泽跟宋阀则是成为各方都想要借用的刀。
陆泽笑着说道:“都想借刀,那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大